麵對傅學賢的這套理論,韋誌宗不能接受,他反駁道:“東王妾兄也可以搬到東王府去住啊!為什麼硬要來奪我的房子呢?你也知道我是天軍老兄弟,是天朝有功之臣。北王分給我這間房子,也並不過分,你們為什麼要欺負我這個殘疾人呢?天理何在?”
劉荷葉還在強詞奪理:“沒有誰欺負你,我們隻是同你商量,我們可以給你經濟補償,你說你要多少銀子?你開個價,買賣是談成的嘛!不要拒人於千裏之外。”
韋誌宗有些火了:“我說過我這房子是非賣品,出多少銀子我也不賣,請你們離開這裏。”
傅學賢並沒有發火,語言輕描淡寫,但卻極具威力:“東王派我陪他的妾兄來,說明賣下你這間房子也是東王的意思。現在我們是先把禮數講在前麵,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時候韋誌宗的老婆從裏屋出來了,聽到這句話她嚇得渾身發顫:“大人,請你轉告東王九千歲,這間房子就是我們的家。我已經懷有幾個月身孕了,經不起折騰了,行行好,不要來打擾我們,行麼?”
傅學賢道:“我也是奉命辦事,你們的意思我可以轉告東王,今天就是來先給你們通個氣。回去稟報東王以後,看他的態度如何?如果東王放棄,我們也就不再來打擾了。”
韋誌宗見他這麼說,於是坐在小板凳上,連連抱拳施禮道:“求你們開開恩,可憐可憐我們吧!你們看我一個殘疾人,實在經不起折騰啊!請你們在東王麵前多給我美言幾句吧。”
傅學賢不再搭理他,示意身邊的劉荷葉道:“我們走。”兩人解開樹上的韁繩,各自跨上馬背,騎馬一先一後離開了這間引起爭端的房子。給韋誌宗小兩口留下了擔心、憂鬱、害怕。
傅學賢、劉荷葉兩人回到東王府,向楊秀清稟報了以上情況。楊秀清問劉荷葉:“你難道非要那間房子不可麼?你看人家一個腿有殘疾;一個身懷有孕,讓他們搬家也實在不便。你是不是可以緩些日子?待以後有合適房子了再你弄一間好的。”
劉荷葉急不可待:“東王,我都二十好幾了,再等人都老了。好不容易找了個稱心女人,總不能因為沒有房子而告吹吧?東王你一定要給我出這個頭、幫這個忙。”
傅學賢一旁插話道:“東王,這麼大一個天京城難道就找不出一間像樣的房子麼?”
楊秀清道:“是啊!天京城雖大就是找不出幾間像樣的房子。老百姓的住房大都是矮塌塌的茅草棚,送給你你也不要。天京城裏是有一些衙門、王府、富商留下的瓦房,可是,天軍占領天京後,一下子增添了幾十萬官兵,各辦事機構需要用房,大大小小的官員需要安家,許多有功之臣都沒有分到房子,每天都有到我這裏來訴苦的老部下、老熟人、老兄弟。說起分房子我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