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說過,那個老太監與蘇姑姑是平級的,蘇姑姑還是會給上幾分薄麵。
既然老太監開口解釋了,蘇姑姑自是不好再揪著這事刁難小太監,然心裏的火氣還是消不掉,便轉給了剛來還不知所以然的棉鈴。
棉鈴也是個人精,她看看自己手裏的布包,又看看蘇念初二人兩手空空的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眼見蘇姑姑氣衝衝地帶著蘇念初二人就要離開,棉鈴趕忙喚住她們道:“蘇姑姑,許久不見,不若您等我一下,一同走走?”
蘇姑姑本不願多待,卻見棉鈴在薄上登記好後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她身邊,出口的拒絕也隻能默默吞了回去。
幾人出內務府行了幾步,棉鈴開了個頭先道:“好長時間沒去浣衣局找文鳶和文娟玩了,也有些不知她們現在過得如何?”
蘇姑姑道:“她們自然過得不錯,不過文娟現在名叫鈴鐺了。”
棉鈴聞言咦了一聲。
鈴鐺裏麵可就包含了棉鈴啊,從棉鈴的叫法來看,柳貴人應該給所有宮女都是按照各種鈴取名的,而所有的鈴統稱為鈴鐺。
跟在二人後頭的蘇念初悄悄抬眼看向棉鈴,就見她那漂亮的杏仁眼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還別說,這樣明亮的大眼全是眼白的樣子還挺可怕的。
棉鈴注意到蘇念初在看她,看過去時就見蘇念初做賊心虛地快速低下頭,一副啥都沒看見的乖巧模樣。
“蘇姑姑,可否借一步說話。”棉鈴忽然道。
蘇姑姑不明白有什麼事情還要避開這兩個新進宮還啥都不知道的新人,但看棉鈴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還是讓蘇念初二人在此等待,自己跟著棉鈴到了角落。
“什麼事?”蘇姑姑對於棉鈴拿走本該屬於她們局裏的衣物還是有些不爽,即使知道對方現在肯定是有她所不知曉的情報要說給她聽,她還是忍不住口氣不好。
好在棉鈴並沒有介意,她鬆開自己領的衣物,遞給蘇姑姑討好地笑道:“蘇姑姑別介意,內務府這麼做自然是聽說了什麼,想來這樣做也有他們的道理吧。棉鈴在這裏給您陪個不是,這是剛領份例姑姑也是見著的,就當是給姑姑賠罪。”
蘇姑姑自己就是從六品女官,棉鈴不過是區區正八品,她的份例蘇姑姑自然是看不上眼的,比起對她而言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的衣物,她更關心棉鈴話中的意思。
“內務府聽說了什麼?”
棉鈴本就不希望因為這樣的小事跟蘇姑姑心生間隙,帶她到這角落本就是為了將她聽到的消息告知對方。
在裝模作樣的推脫和對方的強問後,棉鈴一副被迫說出這個秘密的模樣,說之前還不忘看看四周是否有人,生怕這個秘密會被第三個人知曉的樣子。
直到被催促再三她才俯身在蘇姑姑耳邊低聲道:“聽聞今日有一位秀女舉報,說進來的高家罪女是假冒的。”
“什麼!”蘇姑姑驚呼一聲,忍不住轉頭看向站在另一邊等待她們的兩位高家罪女。
站在左邊的是高家嫡女高沐沐,她長相清秀身材高挑,此時正趁她們不注意悄悄扭動脖子緩解放鬆筋骨,時不時地會往這裏偷偷瞄上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