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鳶進入大堂的時候大家飯都吃的差不多了。
剩下來的菜品也都不是什麼好菜,與她關係不錯的宮女們招手讓她過來拚桌吃飯卻被她直接無視掉。
她巡視了一圈,很快找到她要找的人。
三步並作兩步地快步走來,她壓抑住即將噴發而出的怒火,直視著眼前的女人問道:“鈴鐺去了哪裏?”
“?”
“你應該知道的吧,鈴鐺去了哪裏。”她死死盯著對方的眼睛,期望能從對方迷茫的臉上看出端倪,“畢竟可是你帶她去看的醫師!是吧,文墨。”
滿臉迷茫的文墨輕咬筷子,嘴巴裏的飯還未完全吞下,口齒不清疑惑問道:“鈴鐺不在廂房?”
“要是在廂房,我來找你幹嘛?”文鳶言語間帶著質問的口氣道:“我在各個地方都找了個遍也不見她的人影,你知道她去哪了?”
“我不知道。”
“下午都發生了什麼?”
“沒發生什麼。”
“沒發生什麼,她人為什麼不在?”
“這我怎麼知道?”
“你!”
“喂。”坐在文墨旁邊的文萱看不下去,忽然插嘴進來道:“你有完沒完?鈴鐺去到哪裏文墨怎麼可能會知道?你在這裏擺個臉色質問犯人嗎?”
文萱和文鳶隸屬於這個小小浣衣局三個團體中的兩個團體內,她們分別是那兩個團體中大姐頭一樣的存在,一方領頭人在另一方領頭人麵前對她的小妹指指點點,不給麵子直接質問,簡直就是在打對方的臉。
見文墨那個團隊的領頭人文萱都加入其中,與文鳶玩得要好的宮女們趕緊上前拉架,對文萱歉意道:“實在不好意思,文萱姐姐,文鳶姐姐也是找人心切才會口氣這麼衝,還望姐姐多多體諒。”
“哼。”平日裏文鳶與鈴鐺是多麼姐妹情深,文萱也都看在眼裏,知道文鳶是真的心急,她冷哼一聲,沒有在追究下去,而是細問道:“文鳶你回去的時間最早,鈴鐺什麼時候出的廂房,你會不知道?”
“關鍵是我去根本就沒有見到鈴鐺!”本來被同伴穩定下來的文鳶,聞言忍不住急道:“你們回來沒多久,我的活就幹完了,回去後發現鈴鐺根本就不在廂房。”
“不會是鈴鐺有事出去了?”其他人安慰道:“人家也不是小孩子,有事出去也正常。”
可這裏是宮中,能有什麼事呢?
文鳶首先想到了柳貴人,但很快自己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可是就算再怎麼有事,晚飯總歸是要回來吃的。”她喃喃自語道:“要是真的被人叫走,但是會是被誰呢?”
其他的人又怎麼會知道?
她們圍在文鳶身邊,一人一句安慰著她。文墨也將帶著鈴鐺看醫童的始末說與文鳶聽,就連文萱都被文鳶那那天塌下來的樣子嚇到,上前安慰了幾句。
高沐沐漠不關心的縮在角落中與高茜坐在一起扒著飯,等飯吃完了,便帶著盒子收拾好就要離開,不想被眼尖的文鳶看見。
文墨帶著鈴鐺回來後就呆在浣衣局沒有再走動,那麼晚回來的高沐沐,是不是知曉鈴鐺去了哪裏呢?
“高沐沐,你等一下!”她衝著人群之外就要走出大堂的高沐沐大叫道。
高沐沐聞言停下腳步,轉身回望。
文鳶身上穿著的還是今早見過的草綠色對襟襦裙,腳上踏一雙同色係嫩竹色點銀小鞋,那小鞋上灰塵滿滿已不複早間那清亮感,點點銀絲也都灰蒙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