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去行杖。”
“太後姐姐且慢。”
太後強打起顏色,招呼瀾貴太妃。
“漪瀾,你身子不好,怎麼不在瀾滄宮中好好將養。若是受了風寒可怎麼好,若是想見哀家,哀家可以去看望你啊。”
這一番話,說的瀾貴太妃像是久病纏身,行將就木一樣,可納蘭如意抬頭,卻見她一張傾國傾城麵,粉肌玉膚,七重紗衣,宛若仙人。
久未見到瀾貴太妃的太後因瀾貴太妃的容貌氣質更勝從前氣惱萬分。瀾貴太妃自先帝薨逝,吃齋念佛已經八年未出瀾滄宮一步,太後以為久無雨露的瀾貴太妃也會像自己一樣蒼老。
她這樣出現,讓太後恨怒交加,更想重重處罰納蘭如意,順帶給瀾貴太妃一點警告。
“聽聞故人之後來到宮中,漪瀾本想傳召一敘。可太後姐姐先行一步帶走了如意,漪瀾不敢勞動姐姐,隻好親自來一趟了。”
“故人之後?”
瀾貴太妃尋了個座位,款款走過去坐下,也是絲毫沒有見外。
“這位故人,可能太後姐姐並不熟悉,因為當年陪伴先帝出巡的多是妹妹,因此漪瀾也比姐姐多知道些,實在是慚愧。”
一句話像一柄刀子一般直直地戳到了太後心裏最疼的地方,先帝獨寵瀾貴妃,冷落皇後。太後手上未曾定色的蔻丹在她一怒之下攥在手心,浸染到了皮膚,她雖察覺,但是正在瀾貴太妃麵前,不想讓她看笑話,就藏在袖子中,不管不顧。
“妹妹倒是說說,是先帝的故人,還是妹妹趁著與先帝出巡探訪的故人?”
瀾貴太妃並不在意太後話中所指,淺淺笑著,臉上的梨渦煞是好看。
“先帝帶妹妹西巡之時,曾經遇刺,是端家家主端康冒險收留。還因此被刺了一劍,一介文人因此留了內傷。先帝本欲以安平侯賜之,然而端康這人不慕名利沒有接受,隻求平安福貴。”
太後冷哼一聲,
“所以你這是來保他的後人平安富貴嗎?”
瀾貴太妃吟吟笑出了聲,惹得太後更加光火。
“先帝臨終,妹妹床前照顧,曾有遺旨,若是端家後人官至三品以上,就把他祖上的福蔭賜了他,封個侯爺,世代罔替。”
“胡說!先帝留下這樣的遺旨,為何沒有昭告天下?”
伸出一雙纖纖玉手,示意太後冷靜些。
“先帝的旨意是對著本宮和洪兒所說,若姐姐不信,大可以去問皇上。皇上那邊,聖旨都寫好了。”
問皇上,問皇上,怎麼兩個人都叫她去問皇上,簡直就是串通好的。皇上寵著端張氏那個老賤婦,聽到要給她的丈夫封侯,當然願意的很。然而皇上說的,假話也是真話,就這麼讓李漪瀾這個賤人空手變一個安平候出來嗎?
“妹妹說的這些,與哀家要罰這巧言令色的丫頭有何幹係?來人,快把這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人拖出去行刑,哀家看著煩死了。”
“難道太後姐姐你我姐妹情深,你卻不願原諒漪瀾女兒這點過失嗎?”
瀾貴太妃抬起袖子擦拭眼淚。納蘭如意看著這女子眼淚說來就來,有些無奈。不知道這,素不相識的瀾貴太妃為何要救下她,還給了她一個安平候的後盾。這樣的恩情,納蘭如意要竭誠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