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當時拿著電話半天沒敢接,因為早幾天之前張梓就跟我說過,她可能要去米蘭了。我很怕,怕接起來之後張梓就跟我說這事兒,我真是有點受不了那種離別的感覺。
所以第一遍電話我沒有接,緊接著張梓又打來了第二遍,我還是沒有接。一旁的大頭問我怎麼了?咋不接電話?我說沒事兒,這號不認識,可能是推銷或者賣保險的吧,不接了就。
後來把一切事情處理完,出門要開車回家的時候,張梓一條短信發了過來。內容是這樣寫的:我要走了,看見的話晚上之前給我回個電話吧。
看到短信的內容我當時就鼻子一酸,自己想了想,好像張梓跟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我根本就沒有怎麼對她好過。後來分手了,想要補償她,但好像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日子反倒是越過越差的。
回憶了一下,因為我張梓離家出走了不說,還一邊上學一邊打工,給自己累的不像話。直到現在她要走了,別說給她什麼物質上的補償,我甚至連一句暖心的話都沒有,畢竟畢竟,張梓的第一次還是我拿走的。
越想越愧疚,越想心裏越難受,開車的時候眼睛有點模糊,險些跟前麵車追尾了。還是張放的一個電話把我從思緒中拉回來,問我,一會兒有沒有時間啊?有時間跟我去看看師父吧。
我說有時間,咱倆現在就過去啊?張放就說你來找我吧,然後咱倆買點東西,趙天宇你要是再不去看師父,師父估計都不認你這個記名徒弟了。
我感覺挺不好意思的,雖說老頭子跟我倆沒什麼感情吧,但好歹也教了我這麼多東西。回來這麼長時間,竟然沒說去看看老頭子,這心裏真是有點過意不去。
張放在家呢,我是去他家接的他,本來虎哥囑咐過我老頭子喜歡喝黃酒,我想去名煙名酒給老頭子買兩瓶的。但是張放沒讓,指揮著我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去一個特偏僻地方,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店買了十斤散裝黃酒。五塊錢一兩,說貴也不貴,但張放說他家的黃酒才正宗。
酒那玩意對我來說就像尿似的,我真不知道這玩意正宗在哪,不過張放既然讓我來這裏買,那就證明應該是老頭子喜歡喝吧。
冬天了,還下著雪,車開不快。到老頭子那邊的時候,都已經天黑了,老頭子家院子裏還有幾隻雞在溜達,我當時就問張放,你說老頭子今天晚上能給我燉哪隻?張放說師父不燉了你就不錯了。
果然,剛見到老頭子的第一眼,他就問我你還知道來看我呢?說話那語氣陰陽怪氣兒的,眼神也是帶搭不惜理,我隻能在旁邊陪著笑,跟老頭子說我也是忙啊。從國外回來,這些破事兒弄的有點焦頭爛額,但我絕對沒忘你老人家囑咐我的事兒。
老頭子說哦?那你告訴告訴我,叫趙晨光的人到底是什麼底細啊?我說他可能是京城過來的,身後也應該是有靠山吧,跟這邊的政商聯係都很密切。聽說在國外,還有他們的勢力在,我估摸著他十有八九是身上帶著某些任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