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越想越擔心,後來實在放心不下,就靠過去跟張放說你可別衝動啊,這人是金三角那邊的。張放說放心,我也就是看看,不揍他,能把你正事兒耽誤了嗎?
那時候老三也在旁邊,我還問老三,你覺得這小子咋樣?是高手不?老三指了指張放,說這事兒張放比我有發言權,他們的路數比較像。
“像他這樣的,我能一起揍三個。”
說話的時候,張放還伸出了三根手指,我說對啊,既然明知道他不是你對手,你還瞅著他幹啥?別露出敵意來,咱們這次來是做生意的,生意你懂吧?賺錢才是最重要的。
我這麼一說,張放也揮揮手跟我說你就放心吧,我不瞅他就是了。我就是一看這幫打泰拳的就來氣,還跟我裝過犢子來著,好像自己很牛比,那泰拳能跟咱們中國功夫比嗎?
我一個勁說是是是,你牛比還不行嗎?老三幫著我附和,這才給張放壓下來。有時候我也在琢磨著,是不是以後帶張放出來應該尋思尋思,這小子就跟定時炸彈似的,指不定啥時候就鬧個幺蛾子。
從清邁到金三角,一開始還是能開車的,但到後來就不行了,全都是泥巴路,車容易陷進去,後來幹脆就給車舍了,一幫人拎著錢箱子走。到那邊中間還得過條河,水冷的不行,折騰了一天,給這幫人折騰的都像逃荒的似的。
好不容易天黑的時候到了真正的金三角,一座座的村寨就在眼前,路過一片田地的時候,向導指著麵前的一大片空地跟我說趙先生您看,這兒就是罌粟田了。咱們來的不是時候,現在種子才剛剛播種下去,如果到了六七月份,一大片一大片的罌粟花都開了,那時候的金三角是最美的。
我說是啊,那時候的金三角是最美的,也是最毒的,每一朵罌粟花下都有一個被白粉吞噬了的冤魂。向導不漏痕跡的拍了個馬屁,說趙先生,比起毒梟這個身份,我覺得你更像是個詩人。
我說是啊,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個詩人,那多騷氣啊,吟詩一首就有富家小姐對我袒露自己胸脯啥的。可惜啊,奈何生活逼良為娼,李白李白我名叫杜甫,身邊沒有女人我非常的痛苦。
給那向導造一愣,可能他以為我抽風了突然,但其實是我心裏太緊張。原來總看電視劇和電影啥的,金三角動不動就玩個黑吃黑,這邊還有軍隊啥的,清一色的自動火器,都能跟正規軍打仗了。我第一次來,能不害怕嗎?但這是絕對不能讓人看出來的,第一次合作,我可不想被人家看不起。
到這個寨子門口的時候,就有好幾個穿著軍裝的人給我們攔了下來,是察參出麵他們才讓我們進去的。然後察參通過向導跟我說,他想先讓我跟他去見將軍,其餘的人他會安排他們先休息。
我剛想點頭答應,可沒想到老三也是會泰語的,走上前開始用泰語跟察參嘰裏咕嚕的說上了。察參一開始是皺著眉頭的,後來不知道老三說了什麼,他又點頭了,緊接著就叫來了一輛吉普車,我和老三坐在了後排,他在副駕駛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