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爺子是特別能說的，整個飯局就聽老爺子自己在那白話，說自己當年打仗時候的事兒，還說跟我爺爺他們一起並肩作戰，甚至我二爺還救過他一命。說實在的，我對我家上兩輩人確實沒啥概念，我爸都沒見過，就更別說我那幾個爺爺了。
她們女人那桌不喝酒，吃飯也是特別快的，後來戴悅和蕾蕾幫著孫衡她媽和奶奶收拾了一下，孫衡她媽就說咱們幾個去樓上聊會兒，讓他們男人在那聊吧。她們就過去了，這也算是給我一個機會，有些事兒是不方便讓她們女人聽的。
那時候戴老爺子已經喝了三杯白酒，半斤多了，孫衡他爸就死活不讓老爺子喝，給老爺子氣的直罵人。不過他也不是講道理的人，後來索性也就把酒杯拿下去，換了杯茶上來。
茶是孫衡去泡的，趁著這個機會，我就開了腔，問孫耀說孫叔叔，你們軍區有沒有導彈之類的東西啊？
“有啊，有防空導彈旅，不過彈道導彈是沒有的，那都是第二炮兵的東西。你問這個幹什麼？別往外說啊，要不然就屬於泄露國家機密了。”
孫耀給我解釋，不過剛說完，孫老爺子就說你能扯犢子，這算啥機密？小宇啊，你對這些東西有興趣？要是感興趣就讓孫耀好好給你講講這些事兒，想知道什麼，你就問！
後來孫老爺子還問我說小宇，你才二十出頭是吧？我說是啊，他又問我說你是大學生？我說嗯，馬上畢業了。孫老爺子就樂了，說那正好，要不然你去你孫叔叔的部隊鍛煉一段時間？你們趙家從你爺爺那輩開始，都是軍旅出身，你太爺爺就算不是軍人，也有些瓜葛，這個優良傳統得延續下去啊！
這一句話給我憋夠嗆，不知道咋接了，後來還是孫耀跟孫老爺子說爸，別開玩笑了，小宇不能去，人家生意做的大著呢！孫老爺子一豎眉，說怎麼著，生意大跟參軍不參軍有什麼關係？保家衛國，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這才是好男兒，國家都沒了，你還從個什麼商？當個什麼政？老子最看不起那些當官的，一打起仗來，縮的跟個王八……
“爸！適可而止！”
孫耀有些不悅的看了孫老爺子一眼，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多了，孫老爺子哈哈一笑，說算了，咱們不說這些。小宇，你要是去你孫叔叔的部隊，就從新兵幹起，先鍛煉兩年！你是趙老爺子的後人，要是表現好了，我幫你說幾句話，保證你一路扶搖直上，孫耀這個軍區級，算個屁！
得，老爺子這一句話，不光是孫耀臉色不好看，楊天明臉色也變得有點奇怪。這一句損，不是把楊天明都給損了嗎？可孫老爺子還是笑嗬嗬的，數著自己的戰績，說自己帶著一個師，差點沒打到人家首都去，這多過癮呢？
我突然發現好像我接觸的人都是瘋子呢？老頭子是瘋子，他就是個失心瘋，高興了咋都行，不高興就殺人。孫老爺子也是瘋子，跟個戰爭狂人似的，要不是現在身體不好，估計他都不可能從一線退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