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參加完酒會之後,連續幾天葉芷清都在做噩夢。本來她在和馮一驍結婚後的時間裏,做噩夢的頻率已經少了很多,睡眠質量也提升了不少。可是經過那晚以後,就都被打回原形了。她不單單是要做噩夢,而且噩夢的真實性比之前更甚。而她從噩夢中醒來,睡在她身邊的馮一驍也跟著被吵醒。
就如今晚,進入半夜的時間,葉芷清又開始被夢纏繞,冷汗涔涔,跟著就如同收了驚嚇一般,倏然彈坐起來。抱著被子,捂著心髒的位置,像被人堵住了呼吸一般,費了好大力氣才能重新呼吸。
馮一驍也跟著坐了起來,這幾夜都是如此,他幾乎也沒怎麼踏實地睡過。看著葉芷清一頭冷汗,驚魂失色的樣子,直接把她抱在了自己胸前,一邊拍著她的背脊安撫著,一邊蹙著眉頭問道:“芷清,你到底怎麼了?這幾天總是做噩夢。明天我帶你看下醫生好嗎?”看到她這個樣子,馮一驍實在是心疼,也很不解。一直以來她的睡眠都還算不錯,從沒有過像這幾天這樣,噩夢連連。可葉芷清又總說沒事,馮一驍根本無法去了解她做噩夢的真正原因。
葉芷清平複著自己的呼吸,依賴的靠在他的胸膛,一麵不知如何回答,一麵也有些疲憊,不想開口。馮一驍很耐心的,繼續輕拍著她的後背,等她緩過勁來後,才聽到她虛弱的聲音,“一驍,我隻是因為今天又看了一部恐怖片,所以才會這樣的。”這個借口,已是用過幾次。第一次,第二次可以有說服力,但到了第三次,就很難再騙過去了,更何況是在馮一驍麵前。可是葉芷清又實在找不到更恰當,更能啟齒的理由。就算這個借口很蒼白,她也隻能自欺欺人的說出口。說的時候,她根本不敢去看馮一驍的表情。
馮一驍的確無法相信葉芷清所說的看恐怖片的理由,之前她也有看恐怖片的經曆,都沒有現在這麼大的反應。而現在,她連續幾天都在噩夢中醒來,究竟是為何,馮一驍心裏藏著深深地疑惑,他想問清楚,葉芷清卻不願意說,馮一驍開始有些苦惱了。
靠在馮一驍身上恢複正常呼吸後,葉芷清就自動從他身上離開,“我沒事了,你也趕緊睡吧。”如果可以,葉芷清真的很想單獨入睡,這樣就不會驚擾到他,也不會讓他察覺,更不用去想太多的借口。可是她沒有辦法,隻能夠選擇欺騙,抱著愧疚的心情欺騙他。
分割線——
夜瀾和秦梓晨正站在她們剛搬進的新辦公室裏,一身深紫色鬥篷衣的夜瀾站在視覺開闊的落地窗前,手上一杯剛倒上的紅酒,正在輕輕的搖曳,在日光的投射下,有著不一樣的色彩。
秦梓晨也同樣手拿紅酒,站得比夜瀾略後一步,像是在與她一同慶祝,遊戲的美好開始。
“瀾姐,你覺得鄒晴她會打電話過來嗎?”秦梓晨這幾天都在等葉芷清的電話,隨時準備著和她再見一麵。隻可惜,葉芷清遲遲沒有打來,她都快沒有耐性,就差直接上門去了。
夜瀾沉吟片刻,“就算她改名換姓,她也還是鄒晴。隻要是我認識的鄒晴,那她就一定會打。除非……”夜瀾停頓了一下,難得地有她不確定的時候,“除非,有人願意替她掩護。”夜瀾所說的“有人”,顯然指的就是馮一驍了。
關於這一點,秦梓晨也有些認同,“是啊。我倒是聽馮一鳴提到過,他這個哥哥,不是一般人。而且,我親眼看到,馮一驍對鄒晴嗬護有加的樣子,她會向姓馮的尋求幫助也不一定……”
“嗬。”夜瀾漫不經心地發出一聲冷笑,“梓晨,繼續等著,我倒要看看,是我對她的了解多一些,還是姓馮的對她嗬護多一些。”
“知道了,瀾姐。我24小時都等著呢!”
她們剛把話說完,那個期待已久的電話就來了,叮叮叮的發出聲音,夜瀾和秦梓晨同時看向手機的方向,然後又互相的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露出奸逞的一笑。
葉芷清坐在自己的辦公位置上,雙手停在鍵盤上,可是她的眼睛卻一直盯著手機看,她的思緒也早已跟著飄遠。秦梓晨給她的紙條,她一直偷偷地藏著,這些天都在猶豫和搖擺。她不可能真的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也不能無視秦梓晨和夜瀾已經來到b市的事實。
她反複又反複,考慮再考慮,就是不敢該不該去打開那張紙條。一旦打開,就意味著她要去麵對一些她最想逃避的人和事。
思來想去,萬般糾結的結果就是——葉芷清還是打開了它,還是拿起了手機,還是抖著手按下了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那頭,嘟嘟嘟的通話聲,就如同她此刻焦灼難耐的心情。她知道的,這一天終究是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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