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叔的病情漸漸的好了起來,醫生說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就能出院。孟時的孕吐越來越厲害,孟叔和孟濤那邊沒能瞞住,孟叔在知道她懷孕後的第二天就趕著她回京都。
醫院裏病菌多,懷孕了的人還老是往醫院跑,這算怎麼回事。他有問了餘江阮婚禮是什麼時候,要是身體允許,他會過去。
餘江阮一一報告了,在孟叔的催促下,他和孟時回了京都。跟過來的陶阿姨則是留了回來。餘江阮以上下樓梯不方便,在醫院附近以孟濤的名字買了一套二手房。孟濤和孟叔知道後自然是百般推辭,餘江阮那張嘴能說會道的,不像孟時一樣沒一點兒辦法,竟然成功的讓他們收下了。
孟濤當即表示以後每個月把錢存入餘江阮的卡中,餘江阮讓他存著,存好了再一起給他。他是知道孟時一直想給孟濤和孟叔換房子的,哪裏會要他的錢。
孟時懷孕這事他已經親自向他姥姥姥爺爺爺奶奶都報告過了。他姥姥姥爺當然是非常高興,還想讓家裏經驗老道的保姆來東青照顧孟時。
他奶奶是嫌孟時和他家門不當戶不對,她期盼著抱重孫已經期盼了很多年了,這會兒倒什麼都不說了。
阮女士那邊餘江阮也已經說了,阮女士的態度淡淡的,不知道是被邰音芮給打擊到了還是放不下身段。無論是什麼樣的態度,餘江阮都決定不回家裏住。就算是以後寶寶生下來,他也隻打算住家裏。時不時的回去看看就行了。
住在一起遲早都會產生矛盾,弄得大家都不開心。陶阿姨留在東青,他打算重新找一個阿姨,就算他偶爾出差,有阿姨陪著孟時。再不濟也能將孟時送到姥姥家裏去,有舅媽在他放心得很。
餘江阮回京都的第二天許赭就給他打了電話,約他出去喝酒。他們的確有很久沒見了,餘江阮應了下來。恰逢阿姨沒找著住姥姥家裏,他也不用擔心孟時會孤單,保證會早去早回。
餘江阮到酒吧的時候許赭已經獨自喝了一會兒酒了,他在許赭的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酒保過來問他喝什麼,他說一杯白水就好。他以前也經常在這家酒吧混,那酒保挺詫異的,玩笑著道:“餘少轉性了?”
餘江阮笑笑,指了指桌上的車鑰匙,道:“得開車呢,現在查得嚴,誰敢頂風作案。”
這就是一借口,那酒保笑笑走開了。餘江阮這才看了旁邊的許赭一眼,嘖嘖的道:“你這臉色,又在家裏挨訓了?倒是好久沒見你了,最近在幹嘛。”
他把玩著杯子,時不時的看看手機。許赭又喝了一口酒,才道:“沒幹嘛,閑得很。”
餘江阮唔了一聲,怕許赭拉著他不放,看了看時間,道:“我陪不了你,有門禁,十點就得走。”
許赭嗤了一聲,道:“是你自己給自己設的吧?”
被拆穿餘江阮也不惱,大大方方的道:“人不說什麼更得自覺是不是?對了,告訴你個喜事兒,你要做叔叔了。”
朋友他還都沒告訴,許赭是第一個知道的。許赭詫異極了,拍了怕他肩膀,笑著道:“挺行的啊你!恭喜恭喜。”
他拿起杯子來,餘江阮用水喝他碰了一個,許赭嫌棄,立馬就要讓酒保上酒。餘江阮製止了他,道:“你要非拉著我喝酒我現在就走。”
許赭悻悻的,又惹不住的感歎道:“你竟然也有今天啊。你是我們之中最能鬧騰的,現在竟然連玩兒也不玩兒了。還真是難以想象。”
餘江阮喝了口水,意味深長的道:“你也會有今天。”
許赭不說話了,拿著酒杯和他碰了一個。餘江阮想起他要聯姻那事,也不開口了。
酒吧裏並不鬧騰,挺適合談事的。有豪門的女子上前來搭訕,都被許赭給打發了。他一時不知道和餘江阮說點兒什麼,過了會兒,才道:“阮哥,我為我姐的事兒向你道歉。她給你添了那麼多麻煩,謝謝你沒計較。”
餘江阮一點兒也不奇怪他知道,他要是不知道那才是怪事。邰音芮的事兒哪能算到他的頭上,他說了一句沒事兒。頓了一下,笑笑,道:“其實我是打算見你姑父的,不過最近沒見她了。”
能逼得餘江阮請家長,他表姐也確實是夠能幹的了。不過許赭並不以為傲,有苦說不出,“真是抱歉,她那性格,我和她談過,但沒用。東青那次,我偷偷跟著她去的。”
微微的頓了一下,他才繼續道:“我拿她沒辦法,你是知道她和遲仰的事兒的,那小子可沒你那麼地道。圈子裏鬧得人盡皆知了。說什麼的都有,她瞞得挺好,長輩都不知道。要是我爺爺奶奶知道,肯定得氣出毛病來。我瞞著和我姑姑姑父談了談,我姑父強製將她送出國了。”
無論是遲仰的事還是她死纏著餘江阮,他們家都丟不起那個人。確實是餘江阮和孟時地道,不然的話,他那表姐現在可真真兒就是過街老鼠了。
難怪最近沒有一點兒邰音芮的聲息了,餘江阮並不同情,點點頭,道:“送出去避避風頭也好。”
許赭的話說得好聽,說是送出去了,其實是被發配出去了。邰音芮是從小被當成大家閨秀培養長大的,這下讓她父母那麼失望,心灰意冷肯定是有的。她要再不收斂,邰家不認她也是有可能的事。雖然她現在完全有自理的能力。但沒有親人,沒有邰家做靠山,在國外未必好過。
許赭喝著悶酒,他對餘江阮是愧疚的,又忍不住的想找他傾訴。一口喝盡了杯子理的酒,他重重的將杯子擱在桌子上,恨恨的道:“我真想狠狠的揍遲仰一頓!他就是個人渣,我姐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都是他她才變了個樣兒!”
他這是遷怒了,邰音芮不想改變,誰也沒辦法強迫她改變。邰音芮的改變太大了,他一時無法接受,隻能遷怒於遲仰。
餘江阮沒說話,任由著他發泄。邰音芮的改變對許赭的打擊挺大的,在酒精的作用下,什麼家醜不可外揚他也不記得了。隻知道迫切的將壓抑在心底的事情找個人傾訴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