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崔府之後,鄭子文頓時皺起了眉頭。
朝堂上的那幫言官禦史他沒有放在眼裏,但崔府之中確實有一個他不得不放在眼裏的人。
那就是專門教禮儀的劉大嬸。
“唉,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啊!”
歎了口氣,鄭子文便朝著後院走了進去。
“劉嬸啊劉嬸,你可曾記起了我,如果你有新的,你有新的折磨對象,請你離開我……離開我……”
哎呀,一不小心就唱起來了。
但令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以往隨時在後院等著收拾他的劉大嬸居然不在?
“難道被人拖到哪間屋子裏圈圈叉叉了?”
鄭子文開始惡意的揣測著,但想想又不太對,劉大嬸那麼厲害,在崔府應該沒人壓製得住她。
不過,也許自己的嶽父能做到,畢竟他是崔府的老爺。
嶽父大人太過分了,萬一不小心弄出人命怎麼辦?
嗯,那這麼一說,難道自己要多一個小舅子?
真是傷腦筋啊!
正當鄭子文充滿惡意在腹誹劉大嬸和自己的嶽父時,忽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賢婿,在想什麼呢?”
鄭子文回頭一看,就看到了崔貴那張似笑非笑的老臉,頓時嚇了一大跳,腦袋更是搖得更撥浪鼓似的。
“沒,沒,嶽父大人,我什麼都沒想,真的,你要相信我!”
崔貴頓時皺起了眉頭,然後又歎了口氣。
“唉,一驚一乍的,我是來告訴你,劉氏家裏有事,所以她已經離開崔府回老家去了。”
劉氏就是鄭子文口中的大嬸,得知這個消息後,鄭子文高興的差點蹦起來。
“真的?”
崔貴微笑著點了點頭。
“剛巧老夫下午也無事,走吧,陪老夫喝一盅。”
“恭敬不如從命!”
鄭子文的心情很好,這一點冬兒和秋兒能看出來,他躺在胡床上,冬兒一邊給他敲著腿,一邊問他。
“爺,什麼事這麼高興呀?”
秋兒拿起一塊果脯喂進鄭子文的嘴裏,也笑了起來。
“就是,也都笑了快一個下午了!”
鄭子文微笑著晃了晃腦袋,然後吐出兩個字。
“秘密!”
頓時,又惹得兩個漂亮的婢女一陣嬌嗔。
但鄭子文很快就知道,他高興得太早了。
吃晚飯的時候,崔盧氏就一臉笑容的一邊給他夾菜,一邊說道:“子文,雖然劉氏走了,但你不必難過。”
鄭子文的臉頓時抽搐了一下,然後擠出了笑容。
“嶽母您誤會了,我真的一點都不難過!”
崔盧氏一聽,頓時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好,對了,我都你介紹幾個人,你們都進來吧!”
“是!”
看著進門的兩男一女,鄭子文頓時眨了眨眼睛。
“嶽母,這三位是……”
崔盧氏頓時笑了起來。
“嗬嗬,這三位是我們為你新找來的先生,你務必跟著他們好好學習君子六藝。”
鄭子文頓時愣了。
君子六藝他是知道的,就是禮、樂、射、禦、書、數。
簡單的說,禮就是禮節,樂就是音樂,射就是射箭,禦就就是駕車,書就是識字,數則是算數。
鄭子文已經和劉嬸學了好長時間的禮儀了,自然沒問題,而且他是永州的生員,識字算數自然也沒問題。
剩下的就是樂、射、禦三項了。
隻見三人中那名身材瘦小的男子朝鄭子文拱手笑道:“我是崔大人屬下的侍郎沈虛,來和駙馬爺探討一下射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