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穎,大庭廣眾一下充當潑婦,襯著你這身職業裝,不覺得超違和嗎。還有,你打顧憶這事,顧允知道嗎?要不要我現在就錄個直播告訴他?”
我慢慢直起身子,抬眼怔怔的看著像似忽的從天而降般插進這場爭執裏的倪彩。
就看她一隻手掐住孟穎的手腕,另一隻手卻是拎滿了各式各樣的購物袋,明顯是剛剛血拚過。
旁邊還站著幾個女性友人在等著她,可能是覺得太沉了,她索性伸手將自己買的東西塞到了朋友的懷裏。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眉毛蹙成了一團,很是意外的說:你怎麼變得這麼沒有精神了?”
不等我說話,她擰身又對著還在氣頭上的孟穎道:“回答我啊,怎麼不說話了。不過X市也真是小,這事居然還能讓我碰見了。我就想知道顧允要是瞧見前任手撕現任,到底會是什麼感覺?你說,他能幫誰?不過這還要猜嗎?”
她說完還刻意嘲謔的笑了笑。
孟穎卻是麵部表情更扭曲了:“都拿顧允來壓我,他是個什麼東西?還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顧家公子哥?!”
這話一出,我心裏一動,生怕孟穎繼續往下會極其不理智的說出什麼對顧家很不利的話,忙去拉住倪彩的手,連聲催促她道:“放開吧,咱們走,我現在很不舒服,陪我去下麵坐一坐,好不好?”
倪彩莫名的轉頭看我,見我用請求的眼神一直盯著她看,便也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
孟穎看我非常識相,非常滿意的向我點了點頭,嘴裏還不忘提醒我道:“你自己記得就好了,以後的事情我想也不用我再去說。”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又恢複了以往笑眼眯眯的樣子,捧著文件袋,揚聲說了句再見了,便大步朝著通往樓下的滾梯方向走去。
圍觀的人漸漸散了,倪彩的朋友也都先行而去。
原地裏隻剩下了我們倆。
我是真的有些站立不穩,一個前傾就抱住了倪彩的肩膀,大概是臉色有點不好,反倒把她嚇了一跳。
她把我扶到了地下的咖啡廳,剛要點兩杯拿鐵,我卻攔著她說:“我隻喝一杯檸檬水就夠了。”
她不知道我身體特殊,一臉不明所以的問我道:“你人變的憔悴,口味也這麼清淡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著:“不是,我胃裏難受,不想喝別的。”
可我剛說完,惡心的感覺就衝著我嗓子眼裏奔去,我捂著嘴像無頭蒼蠅似的就去找洗手間,惹得倪彩一直在我屁股後麵瞎轉悠。
待我從洗手間裏出來,她給我遞了一張紙巾,卻是輕聲問我:“昨天晚上吃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
我擦了擦嘴角,心一橫,想著這種事沒有什麼可瞞的必要,便咧了咧嘴,把懷孕的事告訴她了。
她有些意外,替我將額前的散發捋了一下,很不置信的說:“顧允這是要走上人生的顛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