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穎的判決結果出來了,在同學群中紛紛傳閱:有期徒刑四年零八個月,剝奪政治權利一年。
臨到傍晚。
白言鋒準時給我打了電話,我穿著妥當還化了淡妝,來到了他預約的地點,他的那輛車就在他旁邊,隨時都能夠出發。
他晃了晃手腕上的手表,對我說道:“一分不少,一分也不多。”
我笑了:“是,該要守時的,我就絕對不會欠差。”
他說:“那你想好了嗎?”
我堅定的點了點頭:“想好了。咱們走。”
我剛上了他的車,手機卻響了起來。
白言鋒聽了,問我:“這車還要開嗎?”
我沒有猶豫:“要。”
這期間,車裏一直響徹著顧允打給我的電話鈴聲,一刻都沒有停過。
我知道白言鋒很想問我為什麼不接起來,可我到最後卻是惡作劇一般,掛了又接,接了又掛,我甚至能想象到顧允那邊會是怎麼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我轉頭問白言鋒:“你的兒子呢?”
白言鋒說:“機場那有人接應,行李也全都在。”
他又看了看我,卻眯眯笑著搖了頭不說話。
等到終於到了目的地,我們下了車。
白言鋒向我伸出了他的手,對我說道:“你的身份證呢,我去給你買票。”
我掏出了錢包,順手一遞,但塞上去的僅僅是一張小小的卡片。
上麵寫著四個字:一路順風。
那一瞬間,他抬眼對我笑了,我也對他笑了。
我揮了揮我的手,說道:“再見也不知道是何時,但我總認為,相逢就是一種緣分,感謝你之前對我的種種幫助。無以為報,卻隻能親自來見你這一麵,為你送行。”
白言鋒眼裏好似有了光,柔和的不能再柔和,他說:“果然是有緣人,想法都能略同,我不想要你跟我走,跟我走的人也絕對不會是你。但就如你所說,今天一別不知什麼時候還能再見?你送送我,我就很高興。”
他又說:“至於那個公關公司,我已經幫你打聽好了......”
我卻打斷他說道:“謝謝,但不了,我想我不需要了。”
他驚訝的閉上了嘴巴,卻也沒有再問起。
顧家的事情,我依舊選擇了冷眼旁觀。
看淡了婚姻這碼子事,我也不強求能進顧允家的大門。
照片事件始終不是一件多麼光彩的事情,與其這樣遮著掩著,不如順其自然。
這個世界的確有黑暗,可也有光明,我們可以不成為神,但卻是能夠踏踏實實做對得起良心的普通人。
而最重要的一點,顧允那麼驕傲,他的自尊驅使著他絕對不希望身為女人的我,去為他搞定屬於他該做的那份事。
我隻是守著我的本分,僅此而已。
告別了白言鋒,我一個人朝著機場出口方向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略帶慌張的朝我奔了過來。
我定定的停住了腳步,卻是等著他向我一點點靠近。
可他喘著粗氣不動,選擇和我對望。
而後,我聽見他衝我喊:“顧憶,你他媽的要跑到哪裏去?!”
我說:“跑到一個人的身邊去。”
他說:“誰的身邊?”
我指了指他,大聲說了句:“別動!”
然後,我奮力的向他的方向大步跑了過去,張開雙臂就將呆愣在原地的顧允死死抱住。
我說:“我能跑哪?這輩子沒有你,我哪裏都不想去了。”
他沒有回抱我,身子還是僵硬的,嘴裏卻有一絲後怕的說道:“不是答應我不再見他了?女人說得話,怎麼都不算數了?你媽對我說白言鋒能和你扯證,叫你和他走,我追你跑的腿都軟了!你不接我電話是幾個意思?現在會說好話糊弄人的不就是你?他媽的你才是騙子!”
我說:“我媽就喜歡嚇唬你玩,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膽子怎麼跟兔子似的越來越小了?!以後都不會見了。誰都不會見了!我身邊的所有過客全部在我生命裏消失了,走了。隻有你!唯有你!咱倆永永遠遠在一起。我要什麼證?我什麼都不要了顧允,隻要你用這輩子餘下的時光來溫暖我,我就是死了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