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帝,神帝!“還沒到紫幽宮,月老便興奮地叫了起來。
坐在石階上已經神化了的白淩大帝漸漸地蘇醒了,這段時日他一直深深陷在無窮無盡地回憶中,他怕清醒,他更怕清醒了之後,去麵對小妍被他所傷的事實。
”神帝,你坐在這冰涼的石階上做什麼喲。“月老為他理了理額頭上有些淩亂的發絲,現在的神帝更本不具往日的冷漠,他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果真是不出他所料,神帝還是逃不過這段情劫。
白淩大帝神情有些恍惚的抬起了頭,眼神空空的,他抬起頭,喉結慢慢地蠕動了一下,才道:“什麼事?”
“小妍,小妍她蘇醒了!”月老拉住他的手激動地說道。
白淩大帝一時之間還緩不過神來,消息來得這樣突然,真如晴天霹靂一般,他的心好像變成了一塊石頭使勁地向下墜著。他驚得眼眸終於有了神采,“你說的可否當真?”
“我說的怎麼會有假?她現在好像是去了魔界,和那個狐狸在一起。”
“太好了,她還活著。”白淩大帝終於展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小妍現在過得好麼?”
“你要是心裏還擔心她,為何要在這裏頹廢?為何不自己去找她?神帝,我說你怎麼在感情的事上變得這麼優柔寡斷呢?”月老有些不解,更多的是埋怨。
白淩大帝被他這麼一說,當下臉就沉了下來,“本座隻是怪自己當初下手傷了她,哪裏對她有什麼男女之情?”
“哎喲,神帝,你真是個木頭啊!若是你心裏沒有她,為何會如此心疼她,為何又如此的擔心她?不會隻是責怪自己下手傷了她這麼簡單吧!”月老死死的看著白淩大帝的眼睛,白淩大帝卻有些心虛的望向了別處。
“本座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白淩大帝執拗地反駁道,但是月老的這番話在他的心中不斷的回蕩著,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會緊張她,在她受傷的時候,我會擔心她,在她哭泣的時候,我會心疼她,這一切的一切究竟算不算愛?不,不可能,小妍隻是我的徒弟,我對她的隻有師徒之間的情誼,別無其他,很快的,白淩大帝否決掉了月老的觀點。
他很快的平靜了下來,回到了以往那個冷漠的神帝,“隻要知道她蘇醒了,本座就放心了。”
月老扁了扁嘴,還跟我強嘴,“好吧,我們就等著瞧,我看你能倔到幾時。”說完,月老往天界飛去。
白淩大帝微微鬆了一口氣,望著滿山的春色,心情慢慢變好了起來,但一回頭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眼裏又變得落寞了起來,好想她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好想她對著自己天真地笑著,好想看著她撒嬌的樣子,真的好想好想......
時光是這樣殘酷的輪轉,花顏回到了桃林,現在的她不再像以往那般活潑,她時常會望著青衍山的方向發呆發愣,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可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再過了一段時間,花顏安靜得很少說話,有時候她甚至會微微的笑,嘴角翹起很小的弧度,可是她的眼神幽深冷寂,如看不到盡頭的隆冬黑夜。噩夢中的那一聲一聲的呼喚越來越清晰,心髒傳來的莫名的疼痛之感也是越來越強烈。
每到這個時候,妖夜總是好想伸手把她眼角裏氤氳著卻遲遲不肯掉下來的眼淚擦掉,再也見不到那些惱人的水汽。
深夜,本來熟睡的花顏卻忽然坐直了身子,臉上滲著點點汗珠,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兩眼有些渙散,半晌,才算是晃過了神來。
怎麼會又夢到了呼喚自己的聲音?
明明已經好久沒有特意的去想這聲音是誰發出的了......夢裏有一個看不清輪廓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麵前,隻是,白色的長袍上沾滿了血漬,那些血幹涸成了紅褐色,竟是如此的駭人。那個人說著:“小妍,我來接不回家了。”
花顏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好不吉利的夢,掩去了臉上的淚水,下了床,坐在桌旁倒了一杯涼茶,好幾口下肚,才覺得好了些,抬頭看了看窗外高掛著的月亮,這才平下心來。
一個人靜靜地坐著,不知過了多久才覺得又有了少許的困意,打了一個哈欠,爬回床上,慢慢的合上了眼。
翌日,可能是因為晚上沒有休息好,所以早上起來的時候,隻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渾身酸疼甚至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妖夜皺了皺眉,忍不住問道。
“沒事,可能是晚上做噩夢沒有睡好。”花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