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伯山也很納悶,心裏也有點不舒服,但男人嘛,到底粗線條一些,想得開一些。看著薄荷溫文爾雅的很嫻靜,就在心裏安慰自己,算了,就算有點跛,也是紀瀾喜歡的,隻要人好就行。
李岩實在無心在奉陪下去,心煩意亂的說道:“爸,我和伯山先上樓去洗澡睡一覺,等會兒於嫂做好飯,您讓紀瀾來叫我們一聲。”
老爺子見她臉色不好,還以為她倒時差的關係,忙道:“好,去吧去吧。”
上了樓,李岩把門一關,就開始發飆了。“你說紀瀾年輕幼稚,看人沒眼光。咱爸可是一把年紀了,怎麼也不把把關啊,這姑娘瘸成這樣,咱爸還一個勁的說她好,這都什麼眼光啊,我,我堅決不能同意。”
紀伯山忙捂著她的嘴道:“小聲點,別讓他們聽見了。”
“我就是讓他們聽見。”
“哎呀,你不能這樣。等她回去了,咱們再問問紀瀾,你打算撒潑啊。”
“老紀,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巴心巴肝的從美國回來看兒媳婦,結果是個瘸子,你說我心裏能痛快嗎我,我沒當場發火就算給麵子了。”
“哎呀,好了好了,消消氣,這事晚上再說。”
李岩眼眶都紅了,氣呼呼的往床上一趟,兩行眼淚各奔東西的就開始往枕頭上掉。
紀伯山歎了口氣,“那我先去洗澡了,你想開點。”
李岩嗷的一聲吼道:“我想不開。”
這一聲河東獅吼,連樓下的紀瀾都聽見了。三個人都怔了一下。
老爺子道:“紀瀾,你去看看你媽怎麼了?這出國的時候是更年期,這都好幾年了,還沒更完呢?”
紀瀾嗯了一聲,就上了樓。
李岩一見兒子,騰地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撲過去擰著他的胳膊就道:“你眼瘸成這樣啊,千挑萬選,找了個瘸子啊你。你想氣死我是吧。”
“你說什麼呢,她不瘸,她是腳骨折了,剛拆了石膏,有點墊腳。”
李岩怔住了:“真的?”
“當然是真的,爺爺沒給你說?”
“沒啊。”
“哦,我以為他給你說過了,可能爺爺也以為我給你說過了。”
“你們。”李岩指著兒子,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揮揮手道:“白生一場氣,虛驚一場。我以為馬上要上演一場家庭大戰,母子反目成仇的戲碼呢。”
“哎呦,媽,你趕緊的休息去吧。你這更年期,也夠長的,怎麼脾氣一點都沒變啊,還是這麼火爆。”
“我能不急嗎我。好了,現在沒事了,你下去吧,那姑娘長的還不錯,皮膚也白,將來我孫子肯定帥。”
“那是,我眼光多好啊。”
紀瀾安頓好紀夫人,下了樓把這誤會一說,薄荷和老爺子都笑了。
老爺子道:“我說你媽怎麼臉色都變了呢。”
薄荷覺得紀瀾父母回來了,自己住在這兒很不方便,便道:“紀瀾,你幫我收拾收拾東西,我晚上回去。”
“你幹嘛回去啊,你腳還沒好透呢,上樓多吃力。”
“可是你父母回來了,我不方便住在這兒。”
老爺子道:“二樓房間夠住,再說一樓還有客房呢,你就在這兒一直住下去,這就是你家,你還想什麼呢?等明天,咱們和你爸一塊吃飯,就算把這事定下來,剛好春節紀瀾他爸媽在,順便把婚禮辦了。”
薄荷急忙道:“爺爺,這也有點太趕了。”
“不趕,你和紀瀾都了解了半年多了,情投意合的還磨蹭什麼呢,都老大不小的,我等著報重孫子呢,”說到這兒,老人抱著胳膊笑眯眯的往沙發上一靠,眯縫著眼:“四世同堂就是我的人生終極理想啊。”
紀瀾和薄荷都忍不住被老人逗樂了。
因為想讓紀伯山和李岩多睡一會兒,九點才吃晚飯,吃過飯,一家人又坐著聊天,時間已經很晚了,薄荷也不好意思再說回去的事,就在二樓睡下了。
薄荷剛躺下,就聽見門咯吱一聲開了一條小縫,然後一個黑影閃了進來,又把門給關上了。
薄荷知道是紀瀾,就笑道:“想來塗腳趾甲是吧?”
紀瀾嘿嘿一笑,一個猛虎下山,撲到了床上,然後一掀被子,牛皮糖一般貼在了薄荷身上。
薄荷一下子陷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不該挨著的地方都緊挨著,她就有點害羞,“唉唉,你幹嘛呢。”
“要結婚了,好興奮,睡不著。”
薄荷一聽,心裏很甜蜜,就狠不下心趕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