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那淚,眼前那人的鳳眼,足足與青像個十之八九,隻是眉眼更英挺,耳邊鬢角一道淺淺的疤痕,有二寸來長,斜斜劃向下巴,令那臉看起來更具有男人味兒。秀氣的管鼻高挺,微厚的唇瓣輪廓分明,不過好像水分不足,看起來幹澀異常。
“順子起來吧,先去喝口水,你回來就好辦多了。”吳大夫似乎很了解他,拍拍他的肩頭,“等夫人身子好起來,再考慮別的事吧。”
他盯盯地看了我半晌,眼內劃過一絲疑惑,抬眼向吳大夫看去,唇欲動卻被阻止:“順子,夫人身子弱,我讓你起來就不聽嗎?快去~!”
順子又看了我一眼,便起身,抓起一物轉身出去。我這才看清,原來他竟提著一把帶鞘的劍~!是真的劍,不是那種掛在牆上好看的裝飾品!看那背影,嘖嘖,還是個會武功的?難怪那腰線如此勁道,那臀如此挺翹,腿如此的修長。話說,我們學校散打館的館長,體育肖老師似乎也沒他的體型看上去如此惹眼,令人不舍得移走目光。
收回目光便覺察出吳大夫在觀察我。
轉而迎向她,坦然地任她打量著,這一身的疼可不是假的,想來眼前的一切,我雖不能解釋卻也明白這亦不是假的。
“夫人大概是短暫失了憶。”她過了好半晌才開了金口,卻聽到一聲低呼:“失憶?”
這才發現原來那叫順子的已經回來了,不止唇看上去不幹了,臉也洗過了,連衣服都換成青布衫,雖然半舊卻看得出做工不賴。這是神馬速度~?!
“嗯,這隻是我的推測,隻是夫人並沒傻,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吳大夫歎口氣,“苦命的孩子~”
等那小翠捧著一碗散著苦澀的藥湯回來時,我已經確定自己這是被狗血噴上身了……就是那些身死魂離的穿越攤在我的身上,俗稱魂穿。而且還不知道這裏是哪個空間,是不是我記憶中不甚關注的當年隻求及格的五千年曆史中的一部分,但我確定以及肯定自己是回不去了。那最後的記憶中,被撞飛的瞬間大力,篤定那身體不會完整無損且還能被保留下來。
就算喝了湯藥,喝了稀粥,又喝了蜜水,能說話了,我也不想說一個字。說多錯多,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回不去,先以不動應萬變才是至理名言。
如此養了三天,拜托吳大夫的善解人意,我將這具身體的大概情況了解得差不多了。在小翠的碎嘴中,原來我還是正室,還有一雙兒女,相公,以及相公帶回來的女人及男人們……什麼亂七八遭的~!最最關鍵的是我這從未真正談過戀愛的居然……已經是娃他娘了~!
第三天晚上,來了個小客人,聽小翠叫他小少爺,我便凝神去看。四、五歲般年紀,瞪著一雙又黑又亮的眼正不錯眼珠地看著我,本欲撲上來的小身子突兀地停在床前,疑惑地打量著我……
好個敏感的小東西~!我向來對可愛的東西沒有免疫力,不禁衝他微微一笑,露出來到這裏後的第一個笑容。
“夫人笑了呢,小少爺快去~”小翠似發現新大陸般地叫了出來,還推了一把那孩子,令他不由自主地撞上來……
我不悅地橫她一眼,來不及品味她突然怪異的表情迎上那個男孩子。真的是好可愛,雖然長得小小的,卻看得出來教養很好。一雙小手有些溫潤,輕輕抓上我的手,糯聲問道:“娘,你怎麼樣了?槿兒好擔心你哦~”
手上微用力攥住那小手,才將心頭的詫異壓下,用心地瞧著小小的巴掌臉,果然有幾分神似那個槿學弟……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會如此,青化身為侍衛,而槿……居然是我的兒子?
哦不,是這個身體的侍衛跟兒子,我在心底暗暗更正了一下。轉過神來,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稚童,暗下決心,一定不能讓他再走上崎路~!我體內的血液似在這一刻又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