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香盯著那刺目驚心的紅,她想起被車子撞飛的夢湮,想起渾身是血的自己躺在離躒的懷中,那些她努力不去回想的往事全都迎麵而來。
塵香看到離躒不敢相信地狠眼瞪著自己,就連青青也似從不認識自己般的望著自己,她忘了解釋,忘了渾身似血的夢萸,隻覺得眼前的血越來越多,似要將自己淹沒吞噬一般。
眾人尷尬地回了店裏,青青悲憤地望著塵香,好一會兒,轉身離去。塵香看到離躒的車呼嘯而去,她似突然想起夢萸一般,忙打了車跟在離躒的車後。
夢萸的孩子自然是沒保住,好在夢萸的情況並沒什麼危急之處,蘭姨卻是傷心欲絕,這不止是因為夢萸懷著她們離家的第一個孫子,更多的是因為離父的身體日漸衰敗,蘭姨總盼著孩子到來的喜悅能讓病痛中的離父少些痛楚。
醫生一離開,蘭姨便推著木然的離躒進了病房,徒留塵香一個人站在病房外麵。
塵香不知道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前一刻還好好的夢萸,喝了自己的紅糖水轉瞬間便沒了孩子,正當塵香百思不得其解時,蘭姨卻衝了出來,揚起手,眼看一巴掌就要打在了塵香的臉上,卻被追出來的離躒及時捉住了蘭姨的手。
“躒兒,可是這個女人害了你的孩子啊。到現在了你還要這樣維護著她?”蘭姨氣憤不已地說道。
“阿姨,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害夢萸和她的孩子。”塵香垂頭解釋道。
“你沒害我的孫兒,難道是我孫兒自己走的?雒塵香不管你有多會能言善辨,也不管你多會魅惑躒兒,這一次我不會就此罷休的,既然夢萸是因為喝了你的紅糖水小產的,那我就報警,讓警察來好好查查這件事吧。”蘭姨聲色俱厲的說道。
“蘭姨,這是我的孩子,要怎麼處理是我的事,總之我不會讓我的孩子不明不白的沒了。”離躒不耐地說道。
塵香淚眼朦朧地望著離躒,眼中盡是不可置信,曾經她也掉了他的孩子,他卻隻字不提孩子,可如今他卻說他不會讓他的孩子不明不白的沒了,言下之意可是說不會放過自己了?
“這是杯子,你們可以拿去化驗。”青青不知何時來到了離躒的身旁,遞出夢萸喝水的杯子說道。
“真是笑話,你是她的員工,自是為著她說話,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換了杯子過來的,憑什麼就要相信你。”蘭姨望著青青嘲諷地說道。
“因為我也想知道雒塵香的心到底是紅還是黑。”青青望著默不作聲的塵香卻對蘭姨一字字說道。
蘭姨見青青對塵香一副悲憤的模樣,也就沒再說什麼。
“我去檢驗。”離躒拿過杯子轉身離去。
“塵香,你到底有沒有害楚夢萸的孩子?”青青懷著最後的期待問道。
“沒有,青青,我真的沒有害夢萸的孩子。”塵香坦然地回答道。
“你沒害過我的孫子?前幾日我陪夢萸去檢查還好好的,今日不過喝了一杯你的紅糖水,好好的孫子便沒了,你還能在這沒事人似的說不關你的事?”蘭姨走近塵香逼問道。
“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塵香毫不畏懼地說道。
“我懶得再跟你廢話,等躒兒的結果出來便知道了。”蘭姨說完進了病房。
沒過多久離躒便拿著一張檢驗單回了病房,白字黑字,的確是一杯再普通不過的紅糖水。
蘭姨卻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她一再對著離躒說道:“躒兒,這可是你的親骨肉啊,你可千萬不能為了這個女人瞞著我們啊。”
“我說了我不會讓我的孩子不明不白的就沒了的。但是那的確隻是一杯紅糖水啊。”離躒臉色陰鬱地說道。
“蘭姨,算了吧,是我多心了,不該亂猜測的。就當是我跟這孩子無緣吧。”病床~上的夢萸輕聲說道,淚卻滾滾而下。
“你這孩子就是太過善良了,什麼事都要怪責到自己的身上,明明就是喝了她的紅糖水才出了問題,卻要說是自己跟孩子無緣。”蘭姨疼惜地說道。
夢萸虛弱地衝蘭姨笑了笑,又說道:“塵香,對不起,我隻是一時沒了孩子又怕又難過,才會亂想的,害你受委屈了。”
“夢萸,謝謝你的理解!好好修養,以後你和離躒還會有孩子的。”塵香輕聲說道。
“你大病初愈,身子也不好,這兒個也忙亂了這麼久了,先回去吧。”夢萸拽著被角的手微微地顫抖著,麵上卻微笑著,虛弱地對塵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