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1)(1 / 2)

初春的早晨,北京城乍暖還寒。街道整潔。微微吐芽的樹枝,在藍天下擺出婀娜的姿勢。包裹了一冬的寒氣,漸漸退去。春至而萬物喜,晨練的人們多了起來,慢跑的,散步的,耍刀的,練拳的,各行其便。鳥兒悠閑,跳著代代相傳的舞蹈,輕舒歌喉,展現著原生態的純樸之美。

在小區附近的道路上行走,偶爾能碰到馬路添屎的小狗。隻要心情愉快,踩坨****也是浪漫的。這種浪漫並非人人都能碰到,幸運之神總是眷顧那些把頭顱高高昂起的人。關於“****運”的典故,或許就是從這來的。隻是一種推測,認不得真。

吳耐起了個大早,怕路上堵車,耽擱了時間,沒顧得上吃早餐,便匆匆擠上了公交,相當幸運,擠了個座,還是靠窗的。他今天要去西客站接一位家鄉來客。

吳耐住在櫻花西街,租的房子,從這裏到西客站,有相當的距離。一個人的旅程,無論長短,總讓人覺得有幾分寂寞。他一直盯著窗外的樓房店鋪,分辨著記憶上的差別,以此打發時間。城市建設不似鄉村那般舒緩,總是以驚人的速度吐故納新。吳耐畢業不久便來到北京,風雨十年,仿佛彈指一揮間,每天都在感受著北京城光速的變化。春筍般冒出的花園小區和寫字樓,櫛次磷比,一點點地洗去老城的鉛華和滄桑,甚至讓那些懷舊的老人們找不到回家的路。

對於落魄中的吳耐來說,更是垂涎三尺,仰慕萬分!吳耐並非貪慕虛榮,北京城那麼多的奢華,他想要的隻是一套住房和一位漂亮的媳婦而已。房子是生活的底線,媳婦要漂亮,雖說古人有雲:娶妻求賢。沒有哪個男人不願意娶個漂亮老婆。如果玫瑰花可以包餃子,沒有人願意選擇大白菜。殊途同歸,一個道理。

吳耐初來北京時,理想中的東西遠不止這麼點,目前就這麼點。他也隻是偶爾暢想一番,在一套隔音良好的花園住房裏,聽不到嘈雜和喧鬧,伴著嬌妻,春意盎然,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想怎麼喊叫就怎麼喊叫。沒辦法,隻能想想,目前的境況相當於武大郎的身高,想要一下子長出武二郎的威風,不切實際。好在古人傳了個道理,讓人稍感安慰,師不必賢於弟子,哥不必高於弟。

行到半途,公交車上早已是擁擠不堪。上下班時間,北京的交通最是繁忙,車水馬龍,幾乎每一輛車都如同春運返鄉的行包,塞得滿滿的,走得十分吃力。這也難怪,住在東城的人偏偏在西城工作,住在西城的人又偏偏在東城上班,生活中處處都是矛盾。

走走停停,又是一站。車門一開,一群上班族費力地擠了上來。

公交車上的電子語音提示著安全問題,盡管如此,一出站,很負責任的乘務員還是照例喊了一嗓子:“中間的往裏走,門口的往上站一站。拉好扶手,小心扒手。下一站,人大。下車的乘客請提前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