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閃起柔和的光芒, 前麵的車子緩緩行駛, 蘇遠湛從回憶醒來, 踩下油門跟著前麵的尾巴慢慢流動, 無暇去顧及身旁之人對自己那天表現的看法。

蘇遠湛突然安靜下來, 不再問話, 周期也不知道主動挑不起話頭, 幹脆側耳聆聽這咿咿呀呀的戲曲,倒也解悶。

蘇教授年事已大,現在居住在城郊那處帶花園的小洋房裏養老。車子滑進一溜兒的獨門獨院的別墅區, 安安穩穩地停在教授家的車庫裏。

甫一踏入前廳,一個穿著小馬甲的男孩子就跑過來抓著蘇教授的手:“爺爺去哪裏了?”

蘇遠湛隨後進來,小孩兒立馬放開他爺爺, 跑過來抱著叔叔的大腿, 驚喜地叫道:“叔叔,你今天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人小鬼大, 周期跟在蘇遠湛後麵暗戳戳地評論, 模樣倒是挺機靈。

蘇教授摸摸孫子的頭, 樂嗬嗬地說:“別粘著你叔了, 爺爺給你找了個跆拳道教練, 順便還可以給你補習數學。”

蘇立群總算是施舍點目光給了周期, 裝模作樣地背著手圍著周期轉了一圈,小大人般挑刺:“這位小哥哥,你成年了麼, 能教我跆拳道麼?”

“……”小破孩兒, 一點也不可愛,還是自家望望好。周期無奈回答:“這位小學生,我已經大學生了,當過兵扛過槍的。”以前還出過任務上過戰場,要不是這輩子沒去,周期真想把這些話兜在傲嬌小破孩兒臉上。

小學生一撇嘴,嬰兒肥的小手指指著蘇遠湛,擲地有聲:“你要是打得過我叔,我就信你。”他同樣嬰兒肥的小肥臉上露出一抹類似譏笑的表情,“不過你肯定打不過我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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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期怎麼也想不到到底是怎麼變成這副情景的,就因為一個人破小學生的譏笑,抑或是他一時的好勝心作祟,反正他就逞了這個強。

蘇遠湛把他的雙手反剪在身後,一部分|身體的重量緊緊壓在周期身上,聲音帶喘地問:“怎樣,我身手還行麼?”

周期欲哭無淚,汗水貼在軍裝內搭的白襯衫上,濕噠噠地黏在皮膚上,一點也不舒服。偏偏製服者滾燙的身體一動不動地貼著他的後背,這樣更熱了,好麼!

他忙忙告饒:“特別厲害,我完全甘拜下風。”

蘇遠湛滿意了,輕輕捏捏手下敗將的後頸:“知道就好,放過你了。”

手感很好,再摸了一下才徹底放手。

身後的重量消失,周期總算鬆了一口氣。哎,自己以前在部隊裏打敗絕大多數硬漢的好身手居然敗在一個斯文敗類的公子哥上,一定是這半年沉迷學習、日漸疏於鍛煉的緣故!不得不說,蘇遠湛身手真的挺好,絕對經過專業訓練,糅雜了武術、跆拳道等多方麵的招式真真讓周期這個前特種兵招架不住,不過他本人暫時不想承認。

周期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剛剛被蘇遠湛拽得有些疼,好奇地問:“蘇先生在哪裏學的,真是挺厲害的,我以前可是打敗了我們一個排的人。”

蘇遠湛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含糊著說:“也是在部隊裏練過的。”

周期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這下子也口渴難當:“還有沒有礦泉水了,我也好渴。”

蘇遠湛順手把自己剛剛喝過的一瓶遞過去,周期不甚在意地接過來直接灌,嘴角不小心漏出一縷細小的水流,順著修長的脖頸往下流,沒入白襯衫的領口,留下一道隱晦曖昧的痕跡。

蘇遠湛移開目光,找了條毛巾扔過去,狀似不在意地說:“擦擦你的汗,一股味兒。”一股騷味兒,他默默地心裏補上一句。

要真說實話,周期一個苗根正紅的好少年,怎麼可能有著狐狸精的騷味兒,純粹是蘇大少爺淫者見淫,下流不堪而已。

周期毫無所覺,聽話地用白毛巾擦汗,還抬起胳膊聞聞是不是有異味。在部隊裏習慣了一堆糙老爺們,哪裏有眼前這個大少爺這麼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