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玄做夢也想不到大荒魔女會對自己提出這樣的一個條件,自然是大吃一驚,不過立刻他就明白過來,一定是不死先生拜托大荒魔女這麼做的。
其實聶玄隻是猜對了一半,不死先生也許真的叮囑過大荒魔女,但是這卻是大荒魔女剛剛想到的條件,一來她確實是同情趙思思的遭遇,二來,自然是因為南宮紹了。
大荒魔女能夠看得出來南宮紹對聶玄的感情,而通過剛才和聶玄的交手,大荒魔女雖然沒有未卜先知的本領,但是也發現了聶玄的與眾不同,尤其是聶玄能夠得到魔力之源,注定了他日後的生活會是極度的不平凡,所以她不希望自己南宮家的後人跟在聶玄身邊,因為那樣隻會讓南宮紹過上痛苦的生活。
大荒魔女徐徐的道:“聶族長,我提的條件你答應嗎?”
聶玄一陣心煩意亂,不自覺的脫口道:“不答應!”
大荒魔女老臉一寒,冷冷的道;“怎麼,莫非你真想毀約?”
聶玄再退了—個大步,抗聲道:“請老前輩另外換個條件,這個……這個,恕我實在無法答應!”
“我就提這一個條件!”
“我答應不了!”
大荒魔女眼中射出兩道精光:“那你是存心要毀約了?”
聶玄真是哭笑不得的道:“我有難言之隱!”
“難道你認為趙思思,她配不上你?”
“不是。”
“那為什麼?”
聶玄猛然一咬牙道:“我已經將身心交給了另外一個女人!”
“哦?”這句話讓大荒魔女和南宮紹同時看了聶玄一眼,大荒魔女接著問道:“不過,那也並不防礙你答應我所提的條件?凡人之中三妻四妾都是平常的事,更何況我們這些人了!”
聶玄想到隻剩下七魄留在魂魄劍中的雪天驕,心中忍不住一陣刺痛,搖了搖頭道:“因為我的失誤,差點讓她魂飛魄散,形神俱滅,如今她隻剩下七魄……”
說到這裏,聶玄閉上了嘴巴,不願意再繼續往下說了。
而聶玄說的話,雖然大荒魔女和南宮紹都並不是能完全聽懂,但是從聶玄的神態上也能看出來,他對這個差點因為他而死掉的女人的確有著無法言喻的感情。
沉吟了片刻,南宮紹忽然開口問道:“那如果她死了呢?”
聶玄閉上了眼睛,停頓了半晌道:“如果她死,那等我做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後,我會以身相殉!”
這個回答讓南宮紹的臉上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悲傷,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最終卻是閉上了嘴巴,悄然退到了一邊。
大荒魔女將袍袖一拂道:“我這裏向來不留客,至於賭約,踐與不踐在於你這族長了!”
說完之後竟然轉身進屋而去,其實在聽完了聶玄的原因後,大荒魔女也是頗為感動,但是因為她的條件已經提出來了,現在再收回去的話,實在是會讓她自己都覺得難堪,所以隻能留下這麼一句話來為自己挽回點麵子。
聶玄望著大荒魔女消失的背影,心中不知是一種什麼滋味,尤其那一句“族長”,更覺刺耳。
他自詡向來一言九鼎,將承諾看的重逾生命,而且他現在更是一族之長,豈能出爾反爾,食言而肥。
可是婚姻並非兒戲,如果僅僅因為一個賭約,自己真的就娶了趙思思,那這樣的結果,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趙思思都是不公平的,最後雙方必然都會痛苦終生。
聶玄現在真是有苦難言,進退維穀。
他十分懊悔在比鬥之時,為什麼要一念之仁,不用淩天劍擊敗對方,他不忍見對方死傷,現在反而害了自己。
大丈夫一言九鼎,是他自己說的,他當然不能毀約。
他明知道這很可能是—項預謀,但他無話可說,因為他敗了是真的。
在痛苦的思索了半天之後,聶玄終於—頓足,大聲道:“好,我答應!”
短短的四個字,像是用盡了聶玄全身的力氣,而這句話也讓原本一直低著頭的南宮紹陡然抬起頭來,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聶玄,臉上的神情混亂之極,有悲有恨,有傷有驚。
與此同時,大荒魔女的聲音也陡然響起:“你答應了?”緊接著大荒魔女的身形又出現在了門口聶玄咬著牙點點頭道:“是的,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請向趙思思姑娘祖孫說明,我身負血海深仇,所以在我血仇為報之前,我不會談婚娶之事,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報完血仇之後,我會娶趙姑娘,但是,我同時還要繼續尋找治療她的方法,任何人不能阻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