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麼個混不吝老油條,我也是完全沒辦法。
我從小父親就死了,母親拉扯我和我妹妹長大,最近她又生病了:雖然不是特別嚴重,但是也需要錢來治療。
我需要這份收入來養家,因為我現在是家裏唯一的男人了。
回到了火葬場已經早上7點多了。
我們這個清理部的辦公室在火葬場的後麵:這裏是極少有人來的地方,我們這裏有一個自己用的焚化裝置和一個庫房,李才到地方把車一停好就抱著那件浴袍回宿舍了。
而我則需要把那些東西全部搬進庫房裏。
這個庫房我不知道以前是幹什麼的,裏麵堆滿了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東西,看起來猶如一個百貨商場,裏麵到處是東西和空的收納箱,總共至少有兩千個平方,我把幾個收納箱放進了庫房鎖好門之後,感覺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
這份工作雖然是臨時工,但是待遇非常不錯:包食宿,每個月有幾千塊錢,宿舍的也不錯。
當然,除了這份工作本身實在是太驚悚以外。
收拾完了之後我去浴室洗個澡,剛到浴室門口,我就看見李才從浴室裏出來。
他果然穿著那件從那個女人那裏搞來的浴袍。
這麼大的一件浴袍,穿著他身上卻顯得很小似的,看著讓人發笑。
雖然對這人的作風實在是無語,但是他畢竟還是我的‘領導’,我隻能主動打招呼:“李叔。”
“東西都收拾好了?對了,今天白天要是沒接到什麼活的話,晚上我們開焚化爐把那個庫房清理清理,該燒掉的都燒掉。”李才看著我說道。
“知道了。”我點點頭準備進浴室洗澡。
“莫城,你小子既然和我混了,我還是提醒你:你小子的脾氣太直,我們這一行裏麵亂七八糟的事情多了,你以後肯定還會看到很多你那個直脾氣看不慣的事情。所以有些事你看在眼裏就好,別出去給我亂說,有好處李叔少不了你一份的,知道不?”
我點了點頭。
“你小子,哎……社會是很複雜的啊……”
李才穿著那件浴袍一搖三晃蕩的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也許真的是我太年輕了吧。
洗完了澡,我回到了我的宿舍。
我們辦公地點是在火葬場後麵的一排2層小樓裏麵,一樓就是那個大庫房,二樓就是宿舍和洗澡的什麼的地方,平時吃飯去火葬場的食堂,而燒屍體的地方和太平間距離我們都比較遠,並且現在這種地方都很現代了,平時也沒什麼可怕的,所以我還能勉強接受。
洗完澡就去睡覺,這一睡一直到了中午才起來。
感覺饑腸轆轆的趕緊想去吃飯,走出了我的宿舍之後我發現李才的宿舍關著門。
難道他還沒起來?
看看都12點多了,我們這裏的食堂是隻要過了時間就別想打飯,我敲了敲門:“李叔,中午該吃飯了!”
裏麵一點聲音也沒有。
在這裏也有兩天了,因為我們這裏很偏,平時基本沒什麼人來,所以李才和我一般都不關門睡覺的,但是現在這門關的嚴嚴實實的是什麼情況?
“李叔?”
我又敲了兩下,門裏麵還是寂靜無聲。
就在我奇怪的時候,門邊上的窗簾拉開了。
窗簾隻拉開了一腳角,李才的一隻胖手伸了出來,對我做了兩個擺手的姿勢,然後又縮回去了。
這意思應該是叫我別管他,自己去吃飯?
有點奇怪,但是我還是沒多想,直接拿著飯盒離開了。吃完飯回來的時候,李才的房門依然是牢牢的關著。
這家夥怎麼了?
正在我吃完飯準備睡個午覺的時候,樓下有人喊了起來,
“李才!莫城!在不在?”
我立刻答應了一聲,發現樓下是火葬場廠長常吉模,還有他最新招聘的那個秘書李可。
常吉模今年50多歲,在火葬場幹了一輩子,從燒屍工一直幹到廠長,這輩子算是送給了這個火葬場了,不過和火葬場別的人不太一樣:他一直過著比較正常的生活:有老婆有孩子,現在孩子都大學畢業了,就是他招聘我來這裏的。
而那個李可在火葬場就比較另類了。
身高1米72,標準的大長腿身材,前凸後翹身材不要太好,還長著一張非常大氣,看起來給人一種很有範的小臉,往你身後一站就能讓你整個人提高兩個檔次。
而她本身是正宗的大學文秘專業出生,被常吉模招來當廠長秘書的,至於還有沒有別的‘兼職’就沒人知道了。
當然,最奇怪的是這女孩幹什麼不好?非要來火葬場當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