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歲月靜好
“其實…你不同意？”沈默的聲音越發冷了，“你隻是顧及我是麵子才沒有當麵拒絕我？！”“對不起，可是，真的太快了，我有些…接受不了。”洛河的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有些顫抖。
“哪裏快了？”沈默抓住她的手腕反問。“你不過是在賭，在這麼多人麵前像我求婚，多少也是因為我會顧及你的麵子，至少不會拒絕得太直接。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喜不喜歡你？”
沈默渾身一震…將洛河從沙發上拉起來，如今他暴躁到極點，動作裏透著粗魯。“那你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輕得仿佛飄忽，又咄咄逼人。
洛河不語…居然無法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可是，我愛你。”沈默似乎害怕她說出什麼，搶先一步脫口而出。伸手將洛河攬進懷裏，手臂圈緊。.
洛河一瞬間僵硬得跟石頭一樣，他說…他愛她？沈默向來話少，往時對蘇絨雖然不算呼來喝去，可到底也有一種居高臨下的主子氣派。
再後來，沈默對她確實好起來，隻是這三個字，洛河以為還離她很遠，卻在前麵一秒清清楚楚地聽到他說出口。
而且，前女友的照片事件更是讓漯河對他更加失望，腦子時時回想起初見時的花心，也害怕自己無法改變前女友在他心中的位置。
“洛河。”沈默下巴在蘇絨脖子上蹭了蹭。“我們結婚吧。”她一直不說話，沈默自然心慌，忐忑不安地又要收緊手臂。
“肺…肺要被擠出來了。”洛河覺得上口氣接不住下口，沈默妥協地鬆了鬆手，隻是一點點。洛河不知道此刻的感覺，她愛不愛沈默？她從來沒有想過，兩個人再次交往的時候，她以為沈默不是認真的…
其實刑湛很好，家世背景幾乎完美，可是，洛河在心裏糾結，她到底有多愛沈默，願不願意和他成一個家。這麼長的一段感情，忘得太快，她怪自己薄情，忘得慢了…又怪自己矯情。
也許嫁給他，真的不錯。“沈默，我們來打賭。”沈默徹底放開她，扶著她的肩膀：“打賭？”略有沙啞的聲音。
沈默盤著腿坐在刑湛對麵，身下的羊絨地毯毛茸茸的很暖。兩人中間放著一個棋盤，洛河手邊放著黑子，沈默那邊精致的黑色瓷罐裏放著白子。
圍棋，是洛河玩得最好的一種棋，不明原因的迷戀，她總是趁著放假的時候拿著棋譜自擺自解。也經常和洛爸一起下，不過一和洛爸一起下，就愛耍賴。
剛剛她說出圍棋的時候沈默竟然從房間裏拿出一張陶瓷棋盤和兩盒棋子，知道看清都還沒開過封呢，才算放心，哪有這麼巧，她挑什麼，他就會什麼！
洛河，手支著腦袋，一子一子地放。慢慢地棋子幾乎將棋盤填了大半，洛河眸子微閃，抬頭看了沈默一眼，他也是盤腿坐著，一手捏著一顆黑子，一隻手隨意地按在地毯上。眼睛看著棋盤，很認真。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洛河將手裏拿起的黑子放回瓷罐裏：“我輸了。”老實地認輸，輸了三子。
沈默抬頭，前一瞬間還很嚴肅的臉瞬間柔和起來，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笑。拿婚事來賭就算了，竟然還輸了…
洛河盯著棋盤看了半天，嘟噥著：“原來是高手！”沈默毫不掩飾：“以前很喜歡。”所謂羊入虎口真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明天就去登記。”沈默皺了皺眉，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洛河嚇了一跳：“明天！你怎麼說今天！”
“我是想越快越好，不過大晚上的民政局早關門。”沈默一本正經的抬頭看了看牆上掛著的大鍾，停在十一點二十分的位置。
“等等。”洛河跑到隔壁的書房，打開電腦查了半天，衝出來趴在扶手上大叫：“電子日曆上說了，明天忌嫁娶！”
“我管它忌什麼。”沈默稍有不滿地看著她，話頭一轉，“你有沒有戶口簿？戶籍證明也行。”
見洛河趴在扶手上不說話，沈默順著樓梯走上去：“洛河，我們是去結婚。”將她拉起來，雙手捧著她的臉。
洛河臉上怏怏的。“不想結婚？”沈默平靜地問。洛河沒有說話，隻是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特別無辜。
“那好，我數到三，如果你後悔就啃一聲。一…”沈默拖長了音，“三。”洛河被他一個還沒反應過來，一個三字就讓她的任何申訴都被扼殺在搖籃裏。
“二呢？”沈默滿意地抬腳走去房間，洛河跟在她身後，不服氣。“數到三…又沒說數一二三…”卑鄙無恥…！沈默轉身，翹出一個溫柔的笑：“進來坐？”洛河翻了個白眼，轉身憤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