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幻術?”
那聲音似乎嗤笑了一下:“我想你應該還沒有搞清楚目前的狀況吧,你現在可是完全沉溺在幻術裏了。我想你既然也是幻術的使用者,就應該很清楚,陷入了敵人的幻術意味著什麼。“
“雖然我相信你可能也有著極高的幻術素養,但在這種你已經先中了我的幻術情況下,你又能做到什麼?”
步書恒想伸手推推眼鏡,但他很快發現自己沒有可以運動的雙手,於是他隻能聳了聳肩:“我的幻術,有一些不同,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專門針對幻術師的幻術’。”
那聲音似乎愣了一下:“專門針對幻術師的幻術?”
他冷哼一聲:“有趣,那你就……”
話還沒說完,他的聲音就突然戛然而止。
過了幾秒,他才再次開口,說出了一句讓步書恒有些意外的話:“切,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今天好像隻能暫時放你一馬了。”
步書恒皺了皺眉頭,還沒讓他來的及判斷這句話的真假,他就覺得大腦一清,隨後他一低頭,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居然完好無損地重新長了出來。
對方把幻術解除了?
正詫異間,他突然聽到了旁邊傳來的急切的呼喊:“老師!老師!老師你怎麼了老師!?”
步書恒回過頭,卻見夭夭正不斷搖晃著自己的手臂,一臉急切地看著自己。看到自己回頭,夭夭一愣,隨後眼睛亮了起來:“老師!?你沒事吧?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步書恒緩過神來,擺了擺手:“我沒事,敵人呢?”
夭夭聽到步書恒說話,簡直都快哭了出來:“老師你終於恢複了!你剛才怎麼了,為什麼不管我怎麼叫你你都跟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也不回答我?”
步書恒環顧了一下四周:“我剛才中了敵人的幻術,不過現在沒問題了,你沒事吧?”
夭夭愣了一下:“幻術?我沒事啊……原來老師你中幻術了嗎……”
步書恒想起了剛才影蝓的話,顯然因為夭夭沒能勘破他真身的偽裝,所以他也沒有對夭夭施展幻術的必要。隻是……
“敵人呢?”步書恒又問了一遍。
夭夭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敵人?我沒看到啊,從你剛才突然不動了開始,敵人就也沒有聲息了。”
步書恒推了推眼鏡,剛才沒有聲息,應該是因為他在幻境中專心對付自己,但現在他卻還不出現,也就是說……
他真的撤退了?
為什麼?他的幻術明明快要成功了,卻連著一分鍾都等不了直接撤退了,也就是說他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還是說千川那邊動手了?空名怎麼樣了?
敵人突兀的撤退,讓步書恒有些疑惑。
很快,他就看到一個人影從遠處走來,借著月光,他看清了那個高大的影子,正是陸千川。他臉上塗著厚厚的油彩,帶著笑眯眯的表情,懷中抱著一個人,正是昏迷不醒的蕭遙。
步書恒快步迎了上去:“如何?”
陸千川看了懷中臉色蒼白的蕭遙一眼:“中了很粗暴的幻術,估計是讀取術一類的強製幻術,應該是敵人為了獲取情報對他施展的吧。但是問題不大,回去休息幾天應該就能恢複了。”
步書恒看著蕭遙:“是被波及的嗎,沒什麼問題就好。那你呢,你有碰上敵人嗎?”
路千川搖了搖頭:“沒有,從靈力殘存的氣息來看,敵人應該剛走不久,但是我帶著傷員,就沒有深追了。”
步書恒表示認同:“我們畢竟突兀而來,對方卻是早有準備,保護住人就好,暫時沒有追擊的必要。”
路千川看了步書恒身後的夭夭一眼:“你這裏看來也沒有問題了啊,不過我看你的樣子,你和敵人交手了?”
步書恒點了點頭:“稍稍接觸了一下,但是沒來的及深入,敵人就匆匆退走了,似乎得到了什麼消息或者指示。”
路千川眯著的眼睛微微一橫:“哦?那銀舞那邊……”
“我沒事。”銀舞的聲音突然傳來。
兩人回過頭,卻見銀舞從一處巷子中走了出來,她右手將空名扛在肩上,左手卻還拖行著一個人。
夭夭驚呼一聲,衝了上去:“空名!”
銀舞放下空名,同時將左手的人一扔,喘了口氣:“他沒事,精神力透支,和上次一樣。身上有幾處傷口,但是都不致命,我已經簡單處理過了。”
步書恒和路千川走上前去,看著被夭夭抱在懷中的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空名,確認沒有大礙之後,轉向了那個被銀舞扔在一邊的仿佛屍體一樣一動不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