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吼完之後,皇甫禦冷冷瞥了她一眼,隨即頭也不回的離開。蘇靜雅被他大力一推,往後踉蹌了好幾步險些摔倒。

咬著嘴唇看著皇甫禦離去的背影,蘇靜雅咬著嘴唇,委屈的含淚咕噥:“誰說東方炎比你厲害,而你扔不過他……”

皇甫小爺神情淡然地看著氣憤萬千拂袖離開的大叔,又悠悠地瞥向哭哭啼啼的媽咪,小劍眉微微一挑,他上前仰起頭問:“大雅,你哭什麼?!來,談談感想!”

蘇靜雅撅著嘴看著兒子,暗暗揣測著這小鬼是不是又在想什麼損招捉弄她,她警惕地盤問道:“兒子,你想談什麼感想啊!”

“大叔如此憤懣地離開,你沒有任何感想嗎?!”皇甫小爺一本正經地望著一臉困惑的媽咪,“比如,你從他的表情中,讀解出了什麼訊息?!”

蘇靜雅皺著眉頭,在操場邊上的階梯坐下,雙手托著腮,認真想了想,卻沒有絲毫頭緒,於是鼓著嘴,可憐巴巴地嘀咕:“有什麼感想好談的?!解讀出來的訊息是:你爹地生氣了,後果很嚴重,你媽咪我又要遭殃了。

嗚嗚~,兒子,爹地又不會理媽咪了,你說怎麼辦呀……嗚嗚,你爹地怎麼老是喜歡生氣呀,我又沒招惹他……”

一想到皇甫禦剛才又凶她,蘇靜雅氣得肺腑都快炸了。

皇甫小爺,像個小大人一樣,繞到她身邊的階梯坐下,無比嚴肅,卻很驚訝地問:“你就解讀出了他生氣?!”

“……”蘇靜雅扭過頭,無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當場皇甫小爺就白眼一翻,他嘴角隱隱抽搐,忍了忍,提示道:“媽咪呀,你難道沒有嗅到他衝著你吼的時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什麼味道嗎?!比如……酸酸的?!”

他說的是醋味。

“酸酸的?!”蘇靜雅困惑地蹙眉,轉悠著水靈靈清澈的大眼,望著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朵冥思,好一會兒才徐徐點頭,“嗯,的確嗅到了什麼……”

而在旁邊,瞅著她那模樣……,怎麼說呢,引用皇甫禦在家裏,被她經常氣得完全不顧及身份、地位、儒雅,而粗魯咆哮的一句髒話——拉牛.屎,皇甫小爺真的覺得她媽咪蠢得拉牛.屎,在他快要憋不住脫口而出時,卻聽到蘇靜雅說……

“酸酸的,我倒是沒有嗅到,我聞到得全是劈裏啪啦燃燒的火藥味啊,兒子,你爹地這麼大的火氣,媽咪都快被他烤熟了……嗚嗚……”

“……”皇甫小爺當場鬱悶的……滿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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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禦怒氣衝衝離開操場後,直奔校長樓的洗手間。

剛進去,他拚命壓抑的憤怒,宛如火山噴發,“噌~”的一下飆升至頭頂,他的理智完全被淹沒,一腳踹開衛生間的門,往裏走的過稱中,看見什麼就氣憤難當的……狠狠地踹。

從門口到洗手池,一路如同暴風過境。

皇甫禦站在洗手池前,陰寒著眸子,盯著鏡中俊臉扭曲到猙獰的自己,一拳就重重地砸在鏡子上。

頃刻間,擦得幹淨通透的鏡子,立馬碎成蜘蛛網,而投射在上麵的人影也立馬……支離破碎。

“該死的女人,既然覺得東方炎這裏好,那裏強,現在跑到我家賴著不走,到底什麼意思?!有本事,今天把東方炎找來開運動會啊。我皇甫禦發誓,明年再陪你參加,我就是迷途不知返的……豬——!!!”

皇甫禦衝著鏡子,齜牙咧嘴的咆哮。

而在裏麵換衣服的楚易凡,聽到外麵的動靜,俊逸的濃眉,微微一挑,絲毫不在意,以為是有人跑衛生間來發瘋。

但是,當他走出去,看清那個還惡狠狠瞪著鏡中自己的男人,再怎樣淡定自若的他,也狠狠驚了下。

不過,這情緒很快就被他收斂住,揚起放.浪.不.羈、玩世不恭的邪笑,他好奇地問:“禦少,在春城還有人敢惹得你不開心嗎?!如果不介意的話,請告訴我,我一定出手幫你好好教訓一下。還有,做什麼如此氣憤?!真的生氣了,找人狠狠把始作俑者修理一頓,出口惡氣就好了,幹嘛自虐啊。”

楚易凡不動聲色瞄了一眼皇甫禦血流不止的拳頭,又隨意掃了一眼衛生間裏的一片狼藉,嘴角保持著一層不變的淡笑。

皇甫禦從鏡中,冷冷瞪著楚易凡,收回砸在鏡麵上,被玻璃刺破皮的拳頭,他麵無表情,帶著敵意的冷冷反問:“你怎麼還在這裏?!”

眸底,滿滿的全是厭惡。

“……禦少,似乎特別不想看見我。”楚易凡走過去,將換下的運動服放在洗漱台上,對著鏡子慢條斯理整理著衣服。

“既然知道,那就動作麻利的——滾!!你再汙染我的眼睛,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皇甫禦冷睨著他,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尤其是想到這個男人居然冒充他,無恥的讓他的兒子叫他爹地,還不要臉的摟他的女人,皇甫禦覺得自己恨不得上前將他狠狠揍一頓,以此來發泄還窩在胸口裏的怒火。

“禦少,話別說得這麼難聽嘛,不管怎樣,好歹我也是為了你的兒子才來學校。這就是你的待人之道?!”楚易凡瞅見皇甫禦生氣發怒,頓時玩心大起,不僅不離開,反而還衝著皇甫禦挑釁,“不對呀,按理說,蘇靜雅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來參加我女朋友的兒子運動會,天經地義,你不過就是過氣的‘前夫’,該滾的,應該是你——吧?!”

皇甫禦一聽楚易凡的話,當場就氣得險些爆發。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沉不住氣,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輕易動怒。他陰沉著黑眸,陰鷙地瞪著楚易凡,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地說:“楚易凡,你給我聽清楚,從今以後離他們母子遠一點,如果你再敢靠近他們,我就讓楚氏徹底在春城消失。我皇甫禦從來不會危言聳聽。至於你女朋友的事情,嗬~,楚少爺,不怕你生氣,就算我要跟別的女人結婚,蘇靜雅愛的人,也隻會是我,而絕對不會愛你楚易凡一分一秒,你信不信?!”

“喲,禦少不愧是春城第一大人物,這麼有自信,楚某佩服佩服。”楚易凡笑著挑眉,“不過,女人心海底針,她們天生就是善變的動物,誰知道明天她們心裏愛著誰、想著誰,你就那麼確定,蘇靜雅這輩子隻會愛你,而不多看我楚易凡一眼?!行,那咱們就走著瞧好了。”

在皇甫禦徹底發怒之前,楚易凡抓過運動服,甩在身後揪著,他邪惡地揚唇,似乎心情奇好的吹著口哨說:“就不打擾禦少繼續發瘋發狂砸玻璃的雅致了,我滾了。最後啊,裏麵的馬桶挺硬的,禦少你可以放心的大踹特踹哦,至少不會變形!”

“……”皇甫禦被氣得全身哆嗦,臉色愈發的陰鬱黢黑。

在他又抬拳去砸玻璃時,楚易凡忽而又推開了門,悠悠問了句:“禦少,既然你跟蘇靜雅沒有關係,而你迫不及待想把她趕走,並且當初也把她送給我了,雖然咱們兩家公司沒有合作成功,但是呢……你應該不會阻止我去你們公司追她吧?!嗯~,就這樣,你繼續發羊癲瘋吧,我不打擾你了,祝你癜得愉快……”

“姓楚的——”皇甫禦勃然大怒地咆哮,他倏然轉過身,衛生間的門卻被重重地關上了。

皇甫禦一臉陰霾的盯著緊緊關著的衛生間門,抿緊薄唇,良久才咬牙切齒、冷冷的、一字一句地說:“行,我就讓你追!!!”

他倒是想看看,姓楚的是怎麼把那專門觸他黴頭的女人給追到手的。

他真心不信那個邪,楚易凡會把蘇靜雅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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