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暖暖,楊柳吐絲,正值三月陽春。
江南時節,春水緩緩,杭州城的白牆黑瓦如同潑墨的山水畫,鑲嵌在神州大地上。烏篷船來往於杭州和西湖之間,“吱嘎吱嘎”的船櫓,搖晃其一串串美麗地好像夢境的水波。
西湖中有一座屹立了萬年的塔,聽說叫雷峰塔。西湖之畔還有一片常年碧青的竹林,也是西湖的盛景之一,沿著竹林一路向西就是巍峨的山脈,傳說上麵有神仙居住,是世人向往的聖地。
西湖渡口,來往的船隻很多。但是有更多慕名而來的遊客,來往於竹林和杭州之間。
人聲鼎沸之間,遠處的西湖岸堤上,楊柳之間,忽然走來了兩個女子。這兩個女子一個身穿白衣,一個身穿青衣,俱是國色天香之姿。白衣女子典雅除塵,像是一朵天上上開放在風雪中的雪蓮花,冰潔清新。而青衣女子則是活潑清麗,不停拉著白衣女子的手,指著一處處的風景,蹦蹦跳跳,充滿了青春活潑的氣息。
“青青啊,這裏有很多人,你淑女一點啦。”白衣女子笑道,“這樣大呼小叫地,看誰娶你。”
“哎呀,姐姐,你又笑我。”青青拉著白衣女子的手撒嬌道,“爹爹給我介紹的那些人你又不是沒見過,他們娶我,我還不嫁呢。”
白衣女子拍了一下青青的腦袋,道:“賈家可是杭州第一藥商,賈公子剛剛中了狀元,難道還配不上你啊。”
“管我什麼事,我就是不喜歡。”青青撅著小嘴,道。
“李家的少爺接管了杭州水路,爹爹可是歡喜的緊呢。你還要再拖的話,恐怕不容易。”白衣女子笑道,“不知道你到底喜歡誰。”
青青思考了一下,裙擺在和風中搖擺,忽而她笑道:“我要嫁的意中人,必須是一個大英雄,有一天他會駕著七彩祥雲來迎娶我……”
“好啦好啦。”白衣女子似乎是聽多了青青這樣的話,“現在都什麼時代啦,你說的那些妖魔精怪隻是很久很久之前才有的,難道你沒看過《杭州誌》嗎?自從那一年青蛇入夢之後,杭州城就一直安定著呢,整個神州也沒聽說有什麼仙人妖魔的。”
青青不依,但是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遂拉著姐姐的手,繼續沿著竹林走著。
“誰說我沒看過《杭州誌》的,裏麵說,這片竹林已經好長時間了呢,還說曾經這裏麵有妖怪。”青青笑道,“我還沒見過妖怪呢,真想看看,傳說中的妖怪是什麼樣……”
“噓……”白衣女子一下子捂住了青青的嘴,“你少說幾句吧,當年入夢的青蛇也是妖怪,但是卻被視為是和平聖潔的象征,你不要一口一個妖怪的說個不停,小心別人斥責你。”
“哼,我才不在乎他們的話呢。”青青看了看渡口,“姐姐,這裏好多人,我們去前麵看看,搭一艘船回杭州吧。”
白衣女子想了想,道:“好吧。”
像是回憶的播放,青青和姐姐,沿著碧綠的竹林,沿著山路,朝西走去。
“姐姐,你說,人和妖真的能夠相愛嗎?”青青問道,“《杭州誌》裏記載著,杭州城曾經有一個人愛上了妖,最後他們也在一起啦。”
白衣女子想了想,道:“那個時代離現在很遠,我也不清楚,人和妖到底能不能在一起。但是想來,應該是可以吧。”
青青“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前麵是一個拐角,青碧色的竹葉紛飛如雪,青青和姐姐穿過了拐角,正要超前走去的時候,赫然發現前麵的道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男子。
這個男子身穿月白色的長衣,長的極為英俊,一臉淡然的微笑。他背著一個背簍,裏麵隱約可見有幾棵藥草,但是他的一隻手裏卻拿著一個木板,另一隻手裏拿著一根畫筆,不知道在畫什麼。
遠山在他的背後若隱若現,竹林落在他的發梢,灑脫清朗的男子,讓人看上去,竟微微的心動。三人對視,不言不語,最後還是男子點頭笑道:“兩位好。”
現今風氣逐漸開放,遠遠沒有之前的封建。所以看見女子麵容,倒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了。
“你好。”青青笑道,“你……,那個船是你的?”
不遠處的淺水區,蘆葦臥石之間,泊著一艘小小的烏篷船,船上掛著些草藥罐子,看來這個男子,應該是一個藥生。杭州乃是天下的藥都,這樣的身份倒是很正常。
“對啊,是我的。”男子笑道。
青青聽後一喜,道:“是要去杭州嗎?可否載我們一程?”
“可以啊,不過你們要等我片刻。”雪白色衣衫男子微笑道,“很快的。”
青青和姐姐便站在一旁,看著雪白色衣衫的男子,拿著那畫板,一筆一筆畫著什麼,眼神中充滿了柔情和認真,青青從來沒見過一個人這麼專注,專注到竹葉落在身上都不知道,他一筆一筆極盡溫柔,就好像竹林裏站著他的戀人。
那飽含深情的柔情眼光,讓青青一瞬間有一種沉淪的悸動……
過了片刻,男子收起了畫板,笑道:“好啦,我們走吧。”
吱嘎吱嘎的搖櫓聲傳來,烏篷船來到了岸邊,青青和姐姐上了船,雪白色衣衫男子笑道:“我叫法海,未知兩位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青離,你可以叫我青青。這是我的姐姐白素貞。”青離搶先道,“你的名字好奇怪哦,法海好像不是塵世中的名字。”
法海放好了畫板和草藥簍子,笑道:“我一出生就叫這個名字了。兩位姑娘做好啦,我們要走啦。”
剛想要搖船離開的時候,遠方的山道上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好聽的聲音傳來:“船家,等一下。”
青離三人轉頭看去,遠處的山道上,走來了兩個男子。一個身穿紫衣,一個身穿青衣,看樣子似乎是好朋友,他們都背負長劍,讓青離幾人驚訝地是,紫衣男子長的一場美麗,好像女子一樣,而那個青衣男子更確切地說,應該是一個小孩,一臉陽光的笑容,微微一笑,就露出了雪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