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靜抽了張麵紙, 吐出糖葫蘆核, 又喝了口水, 問趙舒於:“跟我講什麼事?”
趙舒於說:“我跟秦肆……”她突然發現自己組織不好語言, 又停下來, 想著該怎麼說最合適。
林逾靜將手裏的糖葫蘆放去一邊, 看趙舒於臉上一抹難色, 她微微歎了口氣,問她:“不舍得跟小秦分手?”
趙舒於看著林逾靜:“你怎麼知道?”
林逾靜笑笑:“女兒的心思,我這當媽的還能不明白?”
趙舒於沒說話, 林逾靜說:“不舍得分就不分,多大點事。”
趙舒於沒好在林逾靜麵前提起秦如箏,隻說:“我跟秦肆說好了, 將來結了婚搬出去住, 不跟他家人住一塊兒。”
林逾靜看看麵前半完成的刺繡圖,點了點頭, 說:“搬出去住好。”
趙舒於也跟著看了眼林逾靜麵前的刺繡, 又問:“我爸呢?”
林逾靜說:“睡下了。”
趙舒於:“這麼早就睡了?”
“他要睡嘛, 我能拿他怎麼辦呢。”林逾靜說, “睡得早也好, 上次暈倒進醫院, 醫生也讓他多休息。”
趙舒於沒再多說,林逾靜想了下,道:“後天喊小秦過來吃頓飯。”
趙舒於:“後天?”
“後天小秦沒時間?”林逾靜問。
“沒, 他有時間。”趙舒於說, “我跟他說一聲,讓他後天過來。”
林逾靜“嗯”了聲,趙舒於問:“吃中飯還是吃晚飯?”
林逾靜說:“中飯吧。”
趙舒於想到趙啟山並不看好她跟秦肆,說:“那爸爸那邊……”
“家裏什麼時候是你爸爸當家作主了?”林逾靜又拿起刺繡針,說:“你別管你爸爸,你媽媽同意就行。”
趙舒於還是有些顧慮,見她坐在原地沒動,也不說話,林逾靜瞥她一眼,笑了,說:“行了,快去洗澡睡覺,你爸爸那邊有你媽在呢,你還怕他不同意?”
趙舒於心頭暖意橫生,不再多說,聽林逾靜的話去了洗手間洗漱。
回房間給秦肆打電話,把林逾靜後天喊他吃中飯的事情告訴他,秦肆聽後便問:“我能留下來順便把晚飯也吃了麼?”
趙舒於說:“我做不了主。說不定你表現好,我媽一開心,就留你下來吃晚飯了。”
秦肆有了笑意,又問:“吃過晚飯能留在你家過夜麼?”
趙舒於躺在床上跟他打電話,普通的對話,她臉上卻笑意明顯,說:“那想必是不能的。”
說了些話,怕他工作忙,趙舒於說:“先這樣吧,你早點睡。”
秦肆不死心,問:“你明天一整天都要跟你堂姐見麵麼?”
趙舒於並不理他:“我掛電話了啊,明天沒時間。”
說完便將電話掛上,秦肆無奈搖頭,以前是他吃定她,現在倒像是掉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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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趙舒於和趙落月一起逛街,戰果頗豐。
趙落月開車帶趙舒於回她公寓,中途路過蛋糕店,趙落月又停車買了個雪藏提拉米蘇,打算帶回去跟趙舒於兩人分了吃,趙舒於昨晚吃了不少糖葫蘆,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嘴裏還有甜味,沒有再吃提拉米蘇的欲`望,說:“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吃火鍋?”
趙落月開著車,說:“行啊,吃完火鍋,你就住我這兒。我再過幾天又要飛了,聚不起來了。”
趙舒於說:“那我跟我媽打了電話。”
給林逾靜打了通電話交代完情況,趙舒於又想到佘起淮的事,又嚐試著問趙落月,說:“你跟佘起淮是怎麼認識的?”
趙落月卻明顯不想提佘起淮,說:“我跟他不認識。”
趙舒於“哦”了聲,沒再多提。
兩人逛街逛累了,下午在趙落月臥室睡了一覺,下午三點左右被手機鈴聲吵醒,趙舒於推旁邊的趙落月:“你手機響。”
趙舒於拿起手機看了眼,直接關了機,世界終又重新安靜。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會兒,四點不到的時候,門鈴又響起來,趙舒於又推趙落月:“你家門鈴響。”
趙落月越皺越緊,起初不想管,可門鈴實在吵人,她虎著一張臉下了床,拖著棉拖一路走到客廳,怨氣衝天地開了門,一看門外站著佘起淮,她午睡被人吵醒的怨氣瞬間化為滔天怒火,把她的理智燒得幹幹淨淨,趙落月扯著嗓子衝佘起淮吼道:“你他媽有病吧!煩不煩人!”
這一吼把佘起淮吼懵了,也把臥室裏的趙舒於吼得睡意全無。
佘起淮看趙落月長發淩亂,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試探著問道:“我吵到你了?”
趙落月一臉凶相,佘起淮又說:“給你打電話總提示已關機,我怕你出事,所以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