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洋看著麵前的餘和維,他倒豎眉眼,眼淚溢滿了眼眶,慢慢轉過頭去,“楚豐!”
“楚隊長!”眾人都看著那倔強的站在餘和維前麵的楚豐,
“為什麼要這樣!”餘和維緊握他的雙臂,
“我”沒等說完又是一箭呼嘯而來,餘和維要把他轉過來,可他用盡力氣硬生生的壓住了他,不知是這一箭威力極猛,還是他已經承受不了任何衝力了,強支著身子和餘和維保持著一臂的距離,怕那箭矢會穿過自己身子也射中他,推著餘和維衝飛過來,抵到了綿洋身前,綿洋不忍再看,眼淚奪眶而出,無聲的流著,
“啊!為什麼要這麼倔強!”餘和維嚎叫著,楚豐搖晃著身體終於倒在他胸前,口中鮮血已經染透了那土黃色的布條,濕漉漉的。他用力抬手伸向綿洋,餘和維支托著他到綿洋麵前,楚豐避開肩上透過來的箭頭,半側著身倒向了她,趴抱在她身上,呼吸急促,想要說話卻被不斷的流出鮮血代替了,綿洋的頭發浸染了他的血順著耳朵滴下,那濕熱的粘稠一直流向她的心,讓她的心不停的顫抖著,抬起頭用臉貼了貼他越發冰冷的下額,
“別以為死了就能躲過我的二十軍棍!”綿洋強忍住簌簌流淌的淚,冷冷的說著,
“嗯,我等……著……”楚豐低垂著頭掛貼在她的小肩膀上勉強的說著,
“好!我很快就會去找你算賬!”綿洋堅定的說著,楚豐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他用盡力氣扭了扭頭用那冰冷的唇貼了貼她的臉,“我喜……”綿洋還在等著他的下一個字,卻遲遲沒有聲音,轉頭看了看,他就這樣趴掛在自己身上帶著微笑再也不動了。綿洋仰頭向天,淚水混著他留在臉上的血衝刷著自己的臉頰,這隻是個開始還有二百多個兄弟會離開,不過不會分開太久,她相信他們都會等著她。
“楚隊長先去了!他說他很開心!”綿洋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悲傷,看似平靜的說著,聲音卻因哽咽而變得沙啞。眾人聽了都忍著悲憤,互相抓緊了隊友搭在肩膀上的手臂,直麵死亡。餘和維也不再大吼大叫了,和武源生把楚豐的屍體從綿洋身上抬下,拔出了他身上的三根箭,把他平放在綿洋的腳邊,讓他離他們的兵長大人近點,二人互相對望一眼,會意的又擋在了她的麵前。
“還不讓開!”綿洋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還要這樣,
“我們很脆弱,經不起失去兄弟的痛苦,一次已經很痛了,不想再受二百一十五次折磨!”餘和維背對著綿洋說道,
“所以就讓我承受是嗎!你們真殘忍!”綿洋說著鼻子又是一酸,
“是!這是對你虐待我們的報複!”武源生沙啞的說著,
“哈哈哈哈,你們第一次算計我成功了!”綿洋看了看腳邊的楚豐,臉上掛滿淚的大笑著。
“哼!成全你們!”胖子又搭好箭射過來,這次他故意隻射向了餘和維的肩膀,他要一箭一箭的把他射得像個刺熊一樣,讓那個臭小子痛苦一萬倍。
“大哥!”草叢中餘輕語終是忍不住輕叫出聲來,看著他竟為那個花瓶擋箭心裏就壓不住的怒火,可畢竟是她的親大哥,見他受傷心有不忍,而且怎麼說都是自己連累了大哥。
“哦呀!原來真是一家人啊!”胖子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高興,立馬轉了弓的方向,一箭射向草叢。這時衝出一人來,正是武果,他怎能眼看她受傷,因為一直穿著地獄狂兵的布條衣,也被他們感染將自己看成了是他們中的一份子,現在也同他們一起組成人牆準備一起下地獄,可看到心上人有危險還怎麼能鎮定,鬆開了隊友,朝那個方向猛撲,總算趕在她之前用身體擋住了飛箭。
“武果!”餘輕語終於忍不住大叫了。怎麼會這樣,當一個人真正為你擋箭的時候心為什麼會這麼痛,他雖然一直在自己身邊,可她眼中永遠也沒有他,覺得他就跟個魔寵一樣,想起時逗弄一番,想不起了就丟在一邊,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可現在他居然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她,“怎麼那麼傻,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這樣!”餘輕語撲過來,攬著他的肩,這一箭從他的背部穿過,直穿心髒,“為你,值,呼,呼……”武果還要說什麼,可口中的血不斷翻湧而出,堵住了他要說的話,他緊緊的抓著她的手,眼中帶著不舍,****強烈起伏著卻隻有出沒有入的氣了,終還是沒再說出什麼,手一沉,睜大眼仰麵倒下去了。
餘輕語扯住了他的胳膊,跟著他一起跌下去“哇啊啊嗚嗚嗚!武果!不要死啊,不要死!你死了誰給我摘赤果,誰幫我趕蚊蟲,誰替我采冰翼,誰為我燒暖爐,誰惹我生氣再逗我開心,誰……”餘輕語終於在記憶中找到了那個一直在自己身邊忙碌的身影,大哭著,
“哦呀,那日怎麼沒發現啊,居然是個美人啊!”胖子一把就把弓仍在高台上,盯著餘輕語眼冒幽光,咽著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