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灼炎這日沒有像往常一樣在煉器殿內,日上三杆了還在他的寢殿裏躺著。寢殿內的幔帳也一直遮著,燈光昏暗,加上到處都是一些金屬色或者黑乎乎的煉器,整個寢殿就像一個陰森森的地窖,稍不留神,桄榔一聲,就會不小心碰到腳邊的小煉器,剛低頭把那個小東西擺好,起身一甩手就又會碰到架子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綿洋就在他的這寢殿內一路行來小心翼翼卻還是劈裏啪啦的碰響一串東西。
閉目養神的伊灼炎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是哪個新來的侍女,本來自己就心亂得很,現在居然敢挑這個時候來煩自己,而且還把自己的寶貝煉器撞得乒乓亂響。突然睜眼起身,一向好脾氣的他這時可是怒目圓睜等著那幔簾掀開的一瞬,把她撕成碎片,把血撒在她撞的那些煉器上給它們賠罪。
幔簾輕輕被掀起了,伊灼炎剛抬手要揮出個獸光,可一見那幾乎每夜都出現在夢中的身影時,手就停在半空中不動了,她怎麼會來這裏?
“四哥!不是說你病了嗎?我看你怎麼好像比我還精神啊!你在幹什麼呢?這是新的打招呼方式嗎?嗨!”綿洋看他高抬著右手,怪怪的,難道是和自己打招呼?不過他好像以前也沒這麼熱情啊,而且看他那瞪大的精神十足的眼,似乎也不像病了啊?本來是想請他幫忙做煉器的,而且是挺急的,打算在宴會上用的,可聽管家說他病了,就想給他點驚喜,用自己的念力給他調理一下,正好也試試看自己不在危機關頭下能否用出念力。因為不知道怎麼治療便便,所以還一直沒有拿便便當實驗品,今天也正好逮到小白鼠了,就讓四欽的管家帶她來他的寢殿了,以往她來都是直接到煉器殿的,綿洋也是至今才知道原來他還有寢殿,隻不過這寢殿就好像是煉器殿的附屬大倉庫一樣,還沒有煉器殿豪華呢。
伊灼炎這才緩過神來,原來自己不是在做夢,看了看那僵著的抬起的手,忙放下。“你來做什麼?上次你說的那個煉器還沒有做好,材料不夠,正在搜集。”伊灼炎猜她是來追要煉器的。
“啊,那個不急,等我要走的時候能給我就行,要是還來不及那就等什麼時候做出來什麼時候送到幹涸城就好。”綿洋輕鬆的說著,一點不拘束的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塌上,與他並肩,扭頭問道“你不是病了嗎?到底什麼病啊?”邊說著還邊伸出小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感覺不是很熱,皺著眉頭“看過醫師了嗎?”
伊灼炎本來不覺得熱,不過被她摸過額頭之後反而覺得熱了,臉上微燙,紅了,“啊呀,好像是有點發燒!”綿洋仔細看了看,發現有不妥,不過這裏太暗了,就又用手摸了摸他的臉,果然有點燙,肯定的點點頭,“四哥,放心,你聽說了吧,我可是會用念力的,等等我集中精力試試看,能不能幫你緩解一下!”不等四欽說什麼,自己就開始閉目打坐了。
伊灼炎突然覺得似有一縷春光照進了自己的心房,暖意融融,明媚晴朗。笑看著這一本正經打坐的小妮子,那白皙泛著光澤的肌膚,微動纖長的眼睫毛,紅潤欲滴的嫩唇,隨著均勻呼吸而起伏的尖挺雙峰,紫帶輕縛的窄細小腰,怎麼看都不像是自己曾經的七妹,她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了,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不止是美人,現在在自己眼中簡直就如天神般的存在,仿佛夢境中,她就在他身邊,還是在他的榻上,離自己這麼的近,觸手可及。不由自主的伸手要去碰觸她的臉,突然想到她那個貼身侍衛,心裏就涼了半截,也顧不得此刻正靜心打坐的她是否會因自己的打擾而有什麼不妥,直接就脫口而出“你的那個貼身侍衛呢?”
“嗯?你問他做什麼?”綿洋睜開眼不解的問,見他眉頭緊鎖好像出了什麼大事一樣“未眠就在外麵!”指了指門那個方向,不明白他到底找便便幹什麼。
伊灼炎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做了件連自己都覺得可笑的事,耍起了小脾氣,轉身倒在榻上,冷冷的說了句“我今日不舒服,不便送客!”
“你,你這是怎麼了?”莫名其妙!他就這麼突然的下了逐客令?見那人一動不動的用冰冷的後背對著自己,突然有種小孩子鬧脾氣的感覺,又有種女孩向男朋友撒嬌的感覺,綿洋眨巴了兩下大眼睛,盯了一陣他的後背也沒要走的打算,“沒聽到?都說了我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