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子言緊抿著唇沒回應秦子哲的猜想,秦子悅垂眸沉思了一下,半響,衝秦子言一臉認真的說:“大哥,如果說五媽掉進冰洞真的是人為的,那麼我懷疑那個人是周靜。”
秦子言眸色一深,轉過頭看著她,低聲問:“為什麼你會懷疑是她?”
於是,秦子悅便將在洗手間門口聽到的那些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了他。隻見他聽了之後,眸色越發的沉了沉,還泛著一抹森寒冷意。
秦子悅的心底又浮起了一絲醋意,她的大哥心裏果然是在意著那個女人的。
不過,如果能借此事除去周靜,那倒也不錯,畢竟周靜現在都已經以秦子言未婚妻的名義自居了,而至於周纖纖,不管秦子言會如何的在意她,她都已經是他父親的女人了,他們兩人永遠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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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一個六歲大的小女孩摔倒在了地上,膝蓋磨破了皮,她爬起來抱著膝蓋大聲的哭泣著。
不一會,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抱起她柔聲哄道:“妍妍乖,媽媽吹吹,不痛的,不痛的……媽媽幫妍妍吹吹。”
女孩抱著她的脖子,淚眼汪汪的問她:“媽媽,爸爸怎麼還沒回來?”
女人看了看天色,柔聲說:“快了吧,也許在路上給妍妍買好吃的呢。”
突然,畫麵陡轉,普通的居民屋瞬間變為了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的醫院,空氣中縈繞著令人作嘔的消毒味。
小女孩緊緊的抱著女人的腿,站在一扇緊閉的大門前,門上寫著三個大紅字——急診室。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急診室的門終於開了,一個戴口罩穿白大褂的男人對著她們麵無表情的說:“患者摔傷過重,多處骨折骨裂,以導致全身癱瘓,以後隻能在床上度過,再沒有任何勞作的能力。”男人說著,看了一眼女人和小女孩的表情,又說道,“其實他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個奇跡了,畢竟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
然後,畫麵又轉了。
不管轉換到了哪裏,以前有歡笑的地方全都變成了哭聲,絕望的哭聲。
終於有一天,熊熊的大火燒得人睜不開眼,曾經幸福快樂的家也全都被那場大火吞噬殆盡。
那個小女孩不顧旁人的阻攔,瘋了一般的衝進火海,隻留下一聲嘶吼……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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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周纖纖猛的從床上坐起,胸腔劇烈的起伏,半響,她抬手碰了碰臉頰,手上頓時染了一層濕意。
原來她哭了。
唇角微微的牽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清醒的時候不會哭,在夢中她倒是輕易的哭了。
嗬嗬,如今,她大概也隻能在夢中肆意的脆弱吧。
染淚的眸光忽的變得森寒,脆弱一點用都沒有,她要報複,她之所以活到現在,不就是為了報複麼。
“到底夢見了什麼,能讓你這麼傷心?”
身旁突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嗓音,很是熟悉,卻不是秦子言的聲音。
她心頭一顫,側眸看去,似乎這才發現病床邊坐著一個人,正是秦子寒。
她微微的愣了一下,半響,臉上的悲傷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笑:“你不會又是為了什麼事而特意回來看我的吧?”
她把“看”這個字眼咬得很重,其中的諷刺語氣誰又聽不出呢。
說的好聽,那是“看”,說得不好聽,那是“警告”。
秦子寒對她語氣中的諷刺倒是毫不在意,背往後靠了靠,他盯著她那張淡笑的臉,眸光銳利得讓人的心有些發沉,半響,他笑著說:“出差的事情辦完了,自然就回來了,倒不是特意回來‘看’你。”
他同樣將“看”那個字眼咬得很重,好似存心將那層諷刺的意思回敬給她。
周纖纖卻是驚了一下,問他:“我昏迷了幾天,你怎麼這麼快就辦完差事了?”
“不多不少,你剛好昏迷了一個禮拜。”秦子寒盯著她,漫不經心的笑說,眸光卻是有些沉冷的盯著她。
周纖纖心中微驚,她竟然昏迷了一個禮拜。那在這個禮拜中有沒有發生什麼事?秦子言又怎麼樣了?她掉進那冰洞裏的事情有沒有被有心之人拿去秦家做什麼文章?
畢竟她記得是最後秦子言救了他,而且她跟秦子言在那冰洞裏還差點就……
秦子寒眸光銳利的盯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半響,饒有深意的說道:“在那邊的時候,我就聽說我大哥有未婚妻了,名字叫周靜。”說完,看了她一眼,又說道,“不過,我回來的時候又聽說我大哥跟那周靜的婚約又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