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躺在這裏裝死很好玩嗎?”走到那個女人的身旁,秦子言盯著她閉著的雙眸,淡漠的低哼。
“你舍得折回來看我啊?”周纖纖低笑著,睜開眼睛看他。
秦子言冷冷的盯著她,平時的紳士風度在這個女人的麵前蕩然無存,他都要懷疑,這個女人有逼瘋人的潛質。
他居高臨下的盯著她清亮的眼眸,冷冷的低哼:“是不是我不折回來看你,你就一直在這裏裝死了?”
周纖纖聽罷,不由得扯了扯唇,輕聲笑著,聲音裏卻透著一股子認真,她說:“你誤會我了。我隻是腳走不了路,坐著又累,所以躺下了。”
秦子言聽罷,眸色沉了沉,下意識的朝著她的腳看去。
白皙的腳背上倒是沒什麼,隻是草地上卻有一灘血跡。
蹙了蹙眉,他蹲下身抬起她的腳下看了看,其中有一隻腳的腳底血肉模糊,看著令人心驚。
“怎麼回事?”他沉聲問。
周纖纖坐起身子,盯著他輕聲笑了笑,臉色有點蒼白:“還不是你推的那一下,腳踩到了一根木刺。”
秦子言將她攔腰抱起,略帶責備的問:“為什麼不早說?”
周纖纖扯唇笑了一下,盯著他緊皺的眉頭,諷刺的笑道:“我說了,你會信嗎?你剛剛不是還將我比喻成那放羊的孩子麼?”
對於她的諷刺,秦子言緊抿著唇不說話。
周纖纖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的下顎,半響,語氣認真的問他:“子言,五媽在你的心裏,當真沒有一點可信度了嗎?”
秦子言垂眸看她,俊逸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也近乎淡漠,他說:“對於一個經常作弄我,經常騙我的人,你覺得我應該相信她嗎?”
周纖纖怔了一下,看來,這個男人對她以前的種種作弄和欺騙積怨頗深。
良久,她輕點了一下頭,低聲說:“確實不該相信。”說完,又趕緊添了一句,“那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
秦子言心底微微的顫了一下,抬眸看向別處,眸中悄然劃過一抹複雜。
那一句話就好像是一句承諾,讓他的心裏莫名的升騰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有點高興,又有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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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言用那種比較尖細的樹枝將降落傘的傘麵劃了一小塊下來,然後又將那小塊傘麵劃分成無數的細條。
周纖纖扯了扯那細條,感覺還蠻結實的,她問秦子言:“你把它撕成細條做什麼,要綁什麼東西嗎?”
“你待會就知道了。”
秦子言低聲回了他一句,然後起身將折來的粗樹幹狠狠插進沙灘裏,一共插了六根的樣子,六根的頂端相連的話,倒像是個梯形。
他似乎插得很用力,那樹幹立在沙灘上紋絲不動,周纖纖還蹦躂過去,好奇的搖了搖,也搖不動,可見他插得有多深。
秦子言又找來幾根差不多長的木頭,然後將木頭放在立起的樹幹之間,兩端用之前撕好的細條綁在剛露出沙灘麵的樹幹上。像是固定地基似的。
周纖纖眸光一亮,驟然想到了什麼,看向正幹得認真的秦子言,興衝衝的問:“你是想在這裏蓋一間茅草屋對吧?”
“我們在這荒無人煙的孤島上,沒有船,沒有信號,搜救人員要想找到我們,那可不是一般的難,所以我們不能在這個孤島上坐以待斃,應該努力的想辦法生存下去。這房子算是住的地方,勉強能遮風擋雨。肚子餓了可以吃海裏的魚,渴了可以吃林子裏的果子,反正,能堅持多少天是多少天,總之,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能放棄任何生存下去的機會。”
秦子言說著,用木頭和細條將幾根立起的樹幹下端固定,弄完後,又去固定上端,上端還特意用木頭支起了一個屋頂的框架。
周纖纖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忽然低聲笑道:“其實,我覺得這島上真的挺好的。”
秦子言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搭話。
其實,他也覺得這島上挺好的,沒有算計,沒有爭奪,沒有權勢,有的隻是清新自然的風,和那些鮮活的生物。
隻是,他知道,他必須得回去。
見秦子言半響沒搭話,周纖纖不禁扯唇笑了笑,提著那隻受傷的腳蹦躂到他的麵前,抬手擦著他額上的汗,低聲笑道:“看你辛苦成這樣,我來幫你吧?”
秦子言下意識的偏了偏頭,躲開她的手,周纖纖怔了一下,垂眸笑了笑,不說話,隻是那絲笑意並未到達眼底,反而有些自嘲。
她竟然不由自主的幫這個男人擦汗,就好似昨晚不由自主的吻了這個男人一樣,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不由自主,隻是越發的覺得自己總會無意識的對這個男人做出親密的舉動。
或許,她喜歡上了這個男人也說不定,隻是可笑的是,這個男人對她總是滿心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