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別墅裏靜悄悄,周纖纖開門極小心,似乎是害怕吵醒了床上的男人。
關門的瞬間,她的視線再次瞥向躺在床上的那抹陰影,眸中躍過一抹複雜。
子言,對不起。
將房門緩緩的合上,她轉身,腳步輕緩的往樓下走。
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又倒了兩粒藥丸在手掌心裏。半響,她端著水杯,眸光沉沉的盯著手心中的那兩粒藥丸,心不禁顫抖起來。
不可以有孩子,不可以有……
眸光咻的冷了冷,她驟然抬手將那兩粒藥丸往嘴裏送去。
隻是手剛抬起,手腕驟然被一隻大手握住,秦子言陰冷的嗓音忽的從頭頂傳來:“你就這麼不想為我生孩子。”
說完,也顧不上弄疼她,將她的手腕狠狠一扭,那兩粒藥丸頓時掉落在地上。
手腕明明被他擰疼了,可是周纖纖就好像感覺不到一般,隻是淡淡的笑了起來:“生孩子幹嘛,成為你我的負擔嗎?”
秦子言的眸中頓時泛起了一抹戾氣,他掰著她的肩膀,用力的將她轉過身,盯著她淡笑的臉,冷笑著問:“在你的心裏,你就覺得我們的孩子一定會成為負擔嗎?”
“不然呢,難道還會成為天使?”周纖纖滿臉諷刺的看著他,“子言,你要清楚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我們這種關係根本就見不得光,你以為我們的孩子就能見光嗎?懷個孩子隻會是讓他來這個世界上受罪,這又何必。”
秦子言眸光猩紅的盯著她,良久,驟然鬆開她的肩膀,冷冷的笑道:“嗬,我明白了。”
曾經聽別人說,一個女人若是願意為你生孩子,便表示那個女人是真的愛你。若是不願意為你生孩子,無論是什麼借口,都隻表明了一個真理,她並沒有那麼愛你。
是啊,這個女人並沒有那麼愛他。這便是他明白的真理。
滿麵自嘲的盯著麵前女人平靜的臉色,秦子言淡漠的道:“周纖纖,我秦子言真不該強求那麼多。”
他竟然會想要這個女人為他生個孩子。嗬,到底還是他的想法太過天真了。
淡漠的轉身,他緩步朝著大門外走。不帶一絲眷念,越是眷念,越是陷得深。
周纖纖眸光深沉的盯著他頎長的背影,越發覺得那個男人的背影孤寂得讓人心疼,或許這個男人是想要一個家的,想要一個溫暖的家。
抿了抿唇,她衝著他的背影,低聲開口:“子言,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要一個孩子的話,可以讓你一直藏在心底的那個女人為你生一個,反正你也在乎她,一直想著她。”
秦子言眸色一寒,死死的握緊身側的手,語氣冰涼的開口:“誰來替我生孩子不用你來決定。”
周纖纖怔怔的盯著那抹走出門外的頎長身影,心微微的收緊,有些疼。
她剛剛的那句話傷害了那個男人對不對?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會說出那樣的話。隻是認為那個男人想要一個孩子了,想要一個家了,隻是認為那個男人更加在意的是那個女人,所以她下意識的說出了那樣的話。
那樣的話真的傷到了他的心麼?
周纖纖緩緩的蹲下身子,環抱著膝蓋盯著地上的那兩粒藥丸發呆。
身上還殘留著她跟那個男人歡愛的痕跡,可是此刻,他們卻已分道揚鑣。
前一刻還柔情蜜意,下一刻便背道相馳,沒有什麼比這還要讓人心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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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寒,我已經按你的吩咐盡量接近大少爺了。”周若妍站在秦子寒的身旁,小心翼翼的說道。
秦子寒沒有抬眸,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周若妍抿了抿唇,猶豫了半響,終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子寒,你……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讓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那天,這個男人差點要了她的命,她驚慌恐懼下什麼都不敢問。
這幾天,這個男人的心情似乎有些好,而且麵對她時,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她這才敢小心翼翼的問出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