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手的撐力,周纖纖的後腰這才避免撞到桌沿上,隻是因為這一下,她的臉色驚得慘白。
秦子言沉沉的盯著她,低聲開口,語氣平靜得好似沒有任何的情感:“周纖纖,以後少讓我看見你。”
他說完,便轉身漠然的往書房外麵走。
周纖纖撐著書桌邊沿緩緩的蹲下身,到最後,她幹脆直接坐在地上,悲涼的眸光呆滯的盯著緊閉的書房門。
鼻頭酸澀,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
她抬起頭吸了吸鼻子,心髒一陣陣抽痛。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在那個男人選擇救周若妍而拋下她的時候,她就知道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愛她。可明知道是這樣,她為什麼還要自取其辱的跑來向那個男人討個說法。
這樣好了,硬是要將自己傷得體無完膚,她才肯罷休,才肯死心。
雙手緩緩的撫上自己的腹部,纖細的指尖在腹部上輕輕的摩挲,好似想感受一下那個小生命存在的跡象。
可是手指在小腹上摩挲了半天,她依舊什麼也感覺不到。
也對,才一個多月,孩子都沒成型,她又能感覺到什麼呢。
既然什麼都感覺不到,那就拿掉吧,將這個孩子拿掉,就當他從來都沒有來過這個世界。
秦子言根本就不愛她,又怎麼會在乎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孩子將來生下來,也隻是受苦。
眼淚不知不覺的滑下來,她抬手拚命的擦去眼淚,半響,撐著桌沿緩緩的站起身,走出書房的時候,臉色一片冰冷。
明日便去將這個孩子拿掉。他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
*****
寂靜的夜,喧鬧的酒吧似是象征一個城市的繁榮,燈紅酒綠交錯的是一個紙醉金迷的世界。
秦子言坐在一個角落裏靜靜的喝酒,布滿陰霾的臉上明顯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字。
沈佳文穿梭在人群中,眼睛不時的瞥向那個男人,眉間漸漸浮起一抹擔憂。
那個男人到底怎麼了?似乎很陰鬱,難道跟纖纖有什麼關聯?
不一會,一個女人忽然坐到了秦子言的身旁,一把奪過秦子言手中的酒杯。
她的心裏驚了一下,不禁猜想到底是哪個女人,那麼大膽,居然敢搶秦子言的酒杯,更何況,現在秦子言明顯的心情抑鬱中。
她仔細的看去,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是秦子言的妹妹秦子悅。
抿了抿唇,她不動聲色的晃到他們的旁邊去。
秦子悅奪下秦子言手中的酒杯後,拉著他的手臂,氣呼呼的說:“大哥,你幹麼喝這麼多酒,又是因為那個周纖纖是不是?”
“不要跟我提起她。”秦子言淡漠的哼了一聲,去搶她手裏的酒杯,陰沉的俊臉上似乎染了一層醉意。
秦子悅將酒杯藏到身後不給他,衝著他難過的說道:“大哥,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她值得你這樣為她買醉麼?”
“都說了不要在我的麵前提起她。”秦子言忽然低吼了一聲,許是他從來都不這樣對她吼,所以這一聲吼著實嚇得她半天沒了反應。
秦子言也懶得去搶那酒杯了,直接拿起酒瓶就往嘴裏倒。
秦子悅慌忙起身去搶酒瓶,秦子言抬手一把將她揮開,冷聲開口:“你回去。”
秦子悅委屈的盯著他,哭道:“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那個女人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情,我這就去找她算賬。”
秦子言一把將她拉回來,淡漠的道:“你最好什麼都不要管,以後也不要在我麵前提起‘周纖纖’這個名字。”
他說完,將酒瓶中的酒拚命的往嘴裏倒,好似想喝死自己一般,又好似想狠狠的醉一場,醉了就不會心痛,醉了就不會想著那個女人。
秦子悅難過又心疼的盯著他,半響,眸中緩緩浮起一抹怨恨。
都怪那個女人,她一定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
幾瓶烈酒下肚,秦子言似乎徹底的醉了,躺在沙發上,嘴裏不停的喚著一個人的名字——纖纖。
秦子悅死死的盯著他,眸中滿是嫉妒。
明明口上說不要提起那個女人,可是他的心裏又何曾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著那個女人?
*****
翌日,周纖纖一醒來,就能感覺到心痛的感覺。好似真的要在自己沒有半點知覺的時候,才能遠離心痛。
看了看日曆,正好是周末,她不用上班,剛好可以去拿掉孩子。
想到孩子,她下意識的抬手撫上小腹,心髒一陣陣抽痛。
孩子,如果有來世,希望你能投胎到一個幸福溫馨的家庭裏去。那樣的話,不僅有媽媽爸爸愛護你,還有爺爺奶奶疼你,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