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感覺秦子言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顫了顫。
周纖纖的心緊了緊,卻聽那個男人終究以一種極其淡漠的聲音開口:“出去,我已無心再陪你玩這種可笑的遊戲。”
話音落下之時,他鬆開了她的手腕,周纖纖的心頓時慌了一下,感覺他放開的不是她的手腕,而是她整個人。
黑暗中,她看見一襲模糊的人影朝著落地窗那邊走去,迎著月光,那個男人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難以觸摸。
心間快速躍過一抹慌亂,她猛的朝著那襲人影跑去,雙臂緊緊的摟著他勁瘦的腰身,低喃道:“這不是遊戲,真的。”
秦子言任由她抱著他的腰,唇邊卻緩緩浮起了一抹諷刺的弧度:“周纖纖,你愛的不是秦子寒麼,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麼,既然那麼愛他,那又何必委屈自己來討好我,我明白的告訴你吧,我不會再對你動一丁點的心。就算你再如何的討好我,也幫不了秦子寒半分,因為我再也不會說出為了你放棄一切那樣可笑的話了。”
周纖纖垂了垂眸,清亮的眸中滿是傷感,臉頰卻始終貼著他堅實的後背,依依不舍中滿是眷念。
秦子言也沒推開她,兩人就以這樣的姿勢靜靜的站著。
寂靜的空氣中交織著彼此的呼吸聲,兩人明明貼得這般近,然而那兩顆心卻好似越走越遠。
頓了良久良久,周纖纖忽然繞到他的麵前,抬手勾著他的脖頸,低聲笑著開口,笑聲中卻莫名的透著一股哀傷:“子言,你是不是很厭惡我?”
秦子言沒有推開她,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平靜的語氣中微微含著一抹嘲諷:“我對你沒有絲毫的感情,又何來的厭惡?”
周纖纖垂眸笑了笑,唇邊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憂傷。她說:“子言,我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你隻會對你愛的女人有欲望,你隻會碰你愛的女人,那你在要我的時候,是愛著我的嗎?”
秦子言沉默不語,周纖纖靠在他的懷裏,耳朵貼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執著的問:“子言,回答我啊,你在要我的時候,是愛著我的嗎?”
秦子言微微的推開她,淡漠的道:“那個時候,也許是愛著你的吧,隻是現在不愛了。”
“真的不愛了嗎?”周纖纖低喃著問,黑暗中看不清那個男人的模樣,也看不清那個男人臉上的情緒,她隻能微微的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心裏竄著一股憂傷,就跟她一樣。
秦子言垂眸低笑著開口,聲音中滿是悲涼:“周纖纖,你跟秦子寒都這樣了,還叫我怎麼去愛你?”
周纖纖的心髒狠狠的抽了抽,卻仍是執著的問:“你現在……真的不愛我了嗎?”
秦子言沉默了良久,才冷漠的吐出了兩個字:“不愛。”
隻是話音剛落,周纖纖頓時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腳尖狠狠的吻上他的唇。
秦子言眸色一沉,下意識的抬手推她,周纖纖的雙臂卻瞬間滑到他的腰間,緊緊的抱著他勁瘦的腰身。
如此一來,那個男人似乎有些生氣了,推著她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隻是到底還是不敢用太大的力,不知是顧忌著她腹中的孩子,還是他本來就對她的氣息,對她的吻存留著一絲不可磨滅的眷念。
感覺男人推開她的力道漸漸的變小了許多,周纖纖心底一柔,越發溫柔的吻著他的唇,帶著所有的深情和愛意,隻希望這個男人能夠永遠的記住她的氣息,她的味道。
秦子言的眸中快速的越過一抹釋然和一抹自嘲。他緩緩的垂下雙手,心中苦笑。
不管這個女人如何的傷害他欺騙他,他終究還是不忍心推開她。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得有多大的狠心,才能將這個女人推開。
明顯感覺他高大的身軀慢慢變得僵硬緊繃。
周纖纖眸光迷離的笑了笑,放開他的唇,覆在他的耳邊輕聲低喃:“子言,就當最後一次……要了我好不好?”
秦子言的眸光狠狠的沉了沉,內心似乎在做什麼掙紮,整個身軀僵硬了良久,他終是將她懶腰抱起,朝著那張柔軟的大床走去。
唇舌交纏,又好似是兩顆心的交纏。
兩人似乎都顧忌著那個孩子,動作無比的契合溫柔。
周纖纖今夜特別的熱情,就好似是在做著什麼決絕的事情,讓他的心有些慌。然而轉念一想,她如此,大概是打算從今以後好好的愛著秦子寒,決定再也不與他接近半分,想著將今夜當成他們這輩子最後一次的溫存,他心中的慌亂便也慢慢的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悲涼。
床頭的壁燈突然亮起,秦子言眸色沉了沉,啞著聲音問她:“為什麼要開燈?”
“我想……想好好的看看你……”周纖纖低喃著開口,聲音中盡是柔媚,怕是任何男人聽了,都會心神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