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纖纖微微的愣了一下,心裏頭有些意外,二姨太竟然想要見她。
秦子哲和沈佳文也都怔了一下。
半響,沈佳文笑了笑,慌忙拉著周纖纖往屋子裏走。順帶也拉著一臉黑沉的秦子哲往屋子扯。
一邊是她最好的朋友,一邊是她最喜歡的男人,若是讓她做出選擇,還真的很難。
進屋後,周纖纖一眼看見端著飯菜的二姨太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如今的二姨太,腰間係著圍裙,曾經的富貴和雅致不在,周身反而多了一絲平和。
她將飯菜放在餐桌上,看著沈佳文和秦子哲,笑道:“快過來吃吧,這麼晚了,餓壞了吧。”
秦子哲悶聲不響的走過去,沈佳文慌忙將周纖纖也拉了過去。
周纖纖並不餓,本想推辭,可是想想還是算了。若是推辭了,他們三個在那吃飯,而她一個人傻傻的坐在沙發上,倒更顯得尷尬。
入座後,二姨太給他們每人盛了一碗湯。
秦子哲悶頭喝湯,對周纖纖的到來似乎很不開心。
想想也該是如此,畢竟是她害得他們淪落至此,他怨恨她也是應該的。
沈佳文看了看生悶氣的秦子哲,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心裏有點難過。
二姨太的視線在他們三人的臉上溜了一圈,半響,輕輕的拍了拍秦子哲的後背,略帶責備的說道:“子哲,別光顧著喝湯啊,你五媽在這呢,還不快給她問聲好。”
“有什麼好問的,既是堂堂秦家的五姨太,又怎麼會過得不好。”秦子哲悶悶的說了一句,聲音中明顯帶著一股怨氣。
二姨太的臉色微微的沉了沉,說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叫你給你五媽問聲好,你就問,哪來那麼多廢話。”
“不問就是不問。”秦子哲也發脾氣了,頓時將筷子往餐桌上一擱,然後起身往房間裏衝。
筷子擱在桌子上的力道很大,震出一陣響聲,嚇得沈佳文的身子不禁顫了顫,眸光怔怔的盯著那個男人氣衝衝的背影。
周纖纖靜靜的盯著麵前的湯碗,忽然發覺自己今天不該來,他們本來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她不該來看看的,不該來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
秦子哲是一個很單純的人,在她的記憶中,這個如大男孩一般的男人從未這般憤怒過,看來是真的很怨恨她。
周纖纖抿了抿唇,看著二姨太低聲道:“二姐,沒事,你別逼他。”
聽周纖纖這麼說,二姨太也不多做勉強,半響,她衝周纖纖微微有些抱歉的說道:“五妹,你別怪子哲,這孩子隻是在為我不平。他對你實際上是沒有惡意的。”
“嗯嗯……”沈佳文也慌忙點了點頭。
周纖纖垂眸笑了笑,說:“沒事,我明白。”頓了頓,她看向二姨太低聲開口,“他有這樣的反應也正常,畢竟他的母親本該在秦家享受榮華富貴的,可是卻因為我,她母親被趕出了秦家。所以,他怨恨我是應該的,我不會怪她。”
“五妹,你能明白就好。”二姨太低聲笑了笑,半響,感歎般的說道,“那個傻孩子隻知道我因為你沒了那光鮮的身份,沒了那誘人的榮華富貴,卻不知道我因為你,生活比以前變踏實了許多。”
周纖纖聽罷,心裏微微閃過一抹驚訝。
二姨太垂眸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說:“五妹,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比起在秦家的生活,我更喜歡在這裏的生活。”
周纖纖定定的看著她,心底微顫,她怎麼可能不相信,她想要的何嚐不是這種平靜淡然的生活。
二姨太喝了一口湯,繼續說道:“這麼多年,我在秦家其實過得並不開心,秦邵峰並不是一個長情的人,我從來都沒有指望過依靠他,所以很多時候,帶著子哲,我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在那秦家生存下去。”頓了頓,聲音中忽然多了一抹愧疚,“當年四姨太流產的那件事,是我一時糊塗,如今秦邵峰將我趕出秦家,已經是對我很仁慈了,所以我不會怨恨任何人,更何況,現在的生活我也很喜歡。現在我就盼著子哲跟佳文能早點結婚,讓我早點抱到孫子。”
聽到這裏,沈佳文的臉色頓時紅了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伯母,您別亂說,我和子哲還沒到這一步。”
“怎麼還沒到這一步,你一聽說我們母子被趕出了秦家,便急忙打電話給子哲,子哲沒接你電話,你還到處找他,找到後,還連拖帶拽的將他和我拉到你家,你這般關心我們家子哲,怎麼會還沒到這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