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從全身傳來,讓她整個人有些麻木,隻呆呆的看著陰沉沉的夜空。
豆大的雨滴落在臉上,帶著秋風,有些陰涼,有些悲傷。
“纖纖!”
“纖纖!”
兩道不同的驚呼聲瞬間傳來,秦子言和秦子寒已經跑到了她的身旁,兩張俊逸的臉上醉意都醒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濃濃的擔憂。
秦子言摟著她的肩膀,將她從地上扶起來,剛抱進懷裏,一條鐵臂瞬間橫過來,執拗的將她搶了過去。
秦子寒將周纖纖緊緊的摟在懷裏,顫聲開口:“纖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周纖纖怔怔的盯著他有些惶恐亦有些痛苦的臉色,這是她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色,帶著濃濃的痛苦和濃濃的悔恨。
隻是事到如今,就算他再怎麼的痛苦和悔恨,一切都改變不了了。
既然將她送了出去,便如潑出去的水,無論如何也收不回去了。
秦子言的臉色有些陰沉,卻沒有從他的懷裏將周纖纖搶過來,因為他知道,他們兩個人搶來搶去,難受的隻有周纖纖。
他靜靜的盯著秦子寒,沉聲開口:“放開她,你將她弄疼了。”
秦子寒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反而越發摟緊了周纖纖,好似生怕她從自己的懷中突然消失一般。
秦子言的眸色頓時危險的眯了眯,冷聲開口:“秦子寒,在你將纖纖送出去的那一刻,你就已經失去了愛她的權利,如今做出這般在乎的模樣又是做給誰看,纖纖根本就不是一件物品,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送人。你不在乎她,自然有人在乎她,她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低賤。”
“你閉嘴。”秦子言話音剛落,秦子寒驟然低吼了一聲,垂眸盯著周纖纖,語氣急促的開口,“纖纖,對不起,當初是我的一念之差,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不介意你跟這個男人之間的關係,也不介意你們之間的那個孩子,隻要你能回到我的身邊,我什麼都可以放棄。”
“連秦家的財產你也願意放棄嗎?”周纖纖忽然幽幽的說了一句,聲音很輕,臉上更一片平靜,不悲不喜,不慍不怒,帶著一抹讓人絕望的淡漠。
秦子寒沉沉的盯著她,良久,低聲開口,語氣中透著一股子偏執的堅定:“隻要你肯回到我的身邊,我什麼東西都願意放棄,包括秦家的財產。”
秦子言靜靜的盯著他們,身側的手微微收緊,為了這個女人,他何嚐不是什麼都願意放棄。
周纖纖聽完秦子寒的那句話,忽然幽幽的笑了起來,笑的有幾分悲涼:“秦子寒,最開始的時候,我真的對你生出過一絲絲朦朧的愛意,那時候我甚至是想過要嫁給你的,我也給過你機會的,在沒有愛上子言的時候,我真的給了你好多次機會,包括我嫁給秦邵峰之前和剛進秦家大門的時候,可是你是怎麼回答我的,你說我隻是你的一顆棋子,沒有任何的資格愛上你,也不配擁有愛情,你的回答就已經徹底的擊碎了我對你的任何念想,所以,秦子寒,不管你如今有多麼的悔恨,我都不可能再愛上你,因為我已經有子言了,我跟子言經曆了那麼多,我們是真心相愛,再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將我們分開。”
她說完,推著他的胸膛,執拗的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
懷中驟然空蕩蕩的感覺讓他的心一瞬間有些疼,有些慌亂。他眸色陰鷙的盯著她,半響,唇角驟然浮起一抹陰沉沉的弧度。
“再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將你們分開?”秦子寒低笑著,笑得有些諷刺,讓秦子言的心頭莫名一慌。
為了分開他和纖纖,這個男人又想使出什麼樣的陰謀算計。
周纖纖沉沉的盯著他,身側的手微微收緊,她或許已經猜到了這個男人接下來會說什麼。
果然,隻聽秦子寒幽幽的開口,聲音很輕,卻帶著一抹淩厲的報複。
“纖纖,我大哥一向很孝順,若是讓他知道你進秦家其實是為了整垮秦家,找他父親報仇,你認為他還會這般死心塌地的愛你麼?倘若有一日你真的傷害了他的父親,你認為他還能以什麼樣的方式愛你?”
周纖纖的臉色微微有些白,下意識的看向秦子言。
隻見秦子言緊抿著唇不說話,俊臉一片沉靜,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秦子寒冷笑了一聲,轉眸看向秦子言,輕笑著說:“倘若有一日,她害得秦家垮台,害得爸喪命,你還會口口聲聲說愛她嗎?”
秦子言微微握緊身側的手,緊抿著唇良久沒有說話。
周纖纖緊張的盯著他,心一寸寸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