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來歲的小乞丐,正坐在一座破破爛爛的土地廟裏玩蛐蛐兒。他滿臉髒兮兮的,流著鼻涕,衣服破爛,赤腳空拳,頭發蓬亂,五六隻蒼蠅圍著他“嗡嗡”的飛舞不肯散去。這幾隻蒼蠅好像是他最要好的夥伴,每日都與他形影不離。
“江遊兒,江遊兒!”
“爹,你叫我作甚?”
“快去給我討點中午飯來吃。你這個家夥怎麼又在玩蛐蛐兒,幹嘛不好好讀書,蛐蛐兒能當飯吃啊?噢,對了,你今天怎麼不去私塾呀?”
江遊兒坐在地上,手裏玩著蛐蛐兒,他頭也不抬地說道:“爹,林先生說他已經教完了。”
“什麼?教完了!什麼意思?你騙我是吧?你是不是不想讀書了?”
江遊兒擦了一下鼻子說道:“不是爹!林先生說了,要想再讀書就要去“朝陽城”;如果想習武就要去“華南城”。林先生說,他的學識有限隻能教到這裏了。”
“哼!你當我不知道,是不是又想偷懶?”
“爹,這次是真的。我敢向太陽公公和月亮婆婆發誓。如果我說謊我就……我就……”
“就就就什麼?小子,要是敢騙我的話,我就把你屁股打腫!”
“爹,是真的!哎呀,我不跟您說了,我給您討飯去了啊。你要是不相信,你就自己去問林先生吧。”說完江遊兒站起身來,“啪啪啪”拍了幾下屁股的灰塵便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難道這小東西說的是真的?不行,這小東西鬼的很,我還是去問問林先生。”於是他從牆角的亂草堆中爬起來,“嗡嗡嗡”頓時有十幾隻蒼蠅圍著他親切的飛舞。從他身上散發出一種讓蒼蠅十分著迷的味道!他一手夾著竹棒,一手提著褲腰,拖著掉了跟的爛布鞋,緩緩的就出了身後的土地廟。
這座土地廟坐落在虎山鎮西。年久失修,無人看管。卻不想成了這對乞丐父子的“安樂窩”。小的叫江遊兒,老的叫臭乞王。這爺兒倆在這虎山鎮靠乞討為生,一晃就是十年。人們也不知道這臭乞王是從那裏來的,他姓甚名誰,也無人去問。隻是這江遊兒有一番來曆。
江遊兒的父母本是這虎山鎮之人。在生下江遊兒之前,他父母就在這鎮上靠賣油炸營生。
江遊兒的母親張氏,生得秀麗端莊,是少有的美麗女子。一日清晨,這虎山鎮的江湖惡霸“裘萬年”出來吃早餐。看見了張氏長得如此美貌,卻跟著一個窮賣油炸的。又一想到自家婦人蠻橫醜陋,頓時心裏不平起了色心。走過去就動手調戲張氏。
大庭廣眾之下有人調戲自家娘子這還得了!江遊兒的父親就與裘萬年拚命。他那裏是裘萬年的對手。裘萬年在江湖上是有名的惡霸,就是江湖上的俠客都讓他三分。隻一拳就將江遊兒的父親打死!
張氏性情剛烈,又有七個月身孕,她寧死不從。在與裘萬年的爭鬥中也被裘萬年失手打成重傷。張氏倒在地上動了胎氣,就提前生下了江遊兒。張氏在生下江遊兒後也沒活下來,真是可憐了這對夫婦!
江遊兒一出生,天空頓時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雷聲隆隆!一個時辰之後,天才漸漸明亮。天亮了,江遊兒卻不見了,他去了哪裏誰都不知道。關於這段傳聞一直是個迷!
太陽西下,這對乞丐父子雙雙回到了土地廟。“哎,江遊兒,我們也是時候離開這裏去找個新家了。你明天去祭拜你的父母,後天我們就走。”
“爹,我們要去那裏?”江遊兒遞給臭乞王一根涼了的肉骨頭。那幾隻蒼蠅也扒在上麵,正津津有味的啃著。
“去華南城,你要報仇就要拜訪名師學藝。虎山鎮這個小地方不再適合我們住下去了。後天就走,我決定了。”臭乞王一本正經道。一提到江遊兒的父母,江遊兒就收起了一臉的頑皮。蜷縮在牆角亂草堆裏,悶悶的想著心事。“媽的‘臭萬年’!我不殺你我就誓不為人!”他一直把裘萬年叫臭萬年。
第二天清早,江遊兒就去拜祭父母,在父母的墳頭上拋肝吐腸哭了一上午。才回到土地廟。看見爹在一個人念念叨叨,不知想些什麼?走過去跪在爹的身邊。
“孩兒感謝爹這些年的養育之恩!爹爹年紀大了,不再適合到處漂泊乞討。孩兒明天自己一人出去闖蕩江湖,拜訪高人學藝,我要親手殺了那‘臭萬年’!爹請放心,林先生常教導我,男兒不闖不成才。隻是這一去不知道幾時能回來。不能在爹身邊為您討飯了!孩兒一定要報答爹的養育之恩。希望爹一定要等孩兒回來。孩兒要給爹蓋高樓造大廈,要讓爹享清福過上好日子!”
臭乞王眼含淚光。“哎,天下那有不散的宴席。好男兒理應四處闖蕩。我把你檢回來養你十年,你的個性我清楚,我知道你有孝心。爹不圖你回報,爹隻圖你長大成人。”說道這裏臭乞王也是泣不成聲。兩父子抱頭痛哭,難舍分離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