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遭遇到了大凶。這件事情怪我,千不該萬不該,我不應該去住一家小賓館。我來成都之前比較急,並沒有預定房間,是在一家小旅館開的房間,那地方很偏僻,是成都火車站出口的某條胡同裏,具體位置我不能說。
我把行李放在賓館裏,沒想到有人偷偷打開了我的房間,將我的行李箱偷走了,雖然行李箱中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這事兒讓我很不舒服,至少我的安全是受到了威脅。我給賓館的前台打了電話,說明了這件事情,但我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不受理這件事情,說是我的責任,出門在外怎麼沒有保管好自己的行李,東西被偷了他們無法負責,也不負責。
事情變成了這樣,我隻好打了報警電話,這家小賓館也被查封了。
理由很簡單,沒有營業執照,是一家私人的小賓館,警方還把我數落了一遍,說我怎麼一丁點兒的防範意識都沒有,也幸好丟的隻是一些衣物。我隻好連忙說抱歉,並且說東西丟了也就丟了吧,吃一塹長一智。之後又忙活到了晚上十點多才開了房間,臨睡前我看了一眼青藤古燈,這東西可不能丟了,如果它丟失了,我真沒有顏麵麵對我爺爺了。
至於那個黑瞎子的事情,我當時就離開了,這種人從始至終都是一句話,就是讓我去算上一算,不管這結果如何,都是要給錢。說的直白點,那就是敲詐,是騙錢的。我以前遇到過,後來長了個心眼,遇到這樣的一些人,我都會遠遠的離開,理都不理。
次日,馮氏本宗的那個馮大能給我打來電話,說今天有沒有時間,讓我去一家名為古來齋的古玩鋪子,他會在那裏等我。我說行,等會兒就到。
古來齋不是特別有名,位置也偏僻,由於那個時候還沒有百度地圖(似乎年代我沒有說,那年是2006年),所以尋找起來也很麻煩。也幸好成都的本地人知道的多,廢了很多的功夫我才找到了古來齋。掌櫃子姓張,名凱嵐,他接待的我,為人和善,戴著一副金絲邊框圓鏡,就是長相有些猥瑣,大齙牙,牙齒泛黃,這是抽煙抽的,左半邊鼻子有一個痦子,小指大小,臉上油膩膩的。個子不高,一米六左右,駝背,手裏玩著一對文玩核桃,顏色接近老紅色,估計玩了很久了。
他說馮大能剛剛出去了,讓我在這裏稍作等待,很快就會回來。我點頭,在古來齋的沙發上坐著,我這人有規矩,再加上我是做當鋪生意的,雖然與古玩有的上牽扯,但都不大,我也不會隨便的給自己扣上一個古玩小家的帽子。
馮大能到了下午都沒有來,我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就問張凱嵐這馮大能什麼時候到,怎麼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這是馮家的待人之道嗎?張凱嵐的臉色一變,左右看了看,讓我小點兒聲,在我耳邊輕聲說,這種事情隨口說說就行,可不能張揚,還有啊,人家那不是馮家,而是馮氏本宗,是有區別的。這讓我不明白了,就說不一樣嗎?都是馮姓,難道他們還能比別人有什麼身份不成?
張凱嵐嘿嘿一笑,沒說話,對我指了指內堂。我不明白,就問他這是什麼意思,張凱嵐附在我的耳邊,說:“這裏麵啊,有馮氏本宗的一位老朋友,說話可要悠著點,免得人家找你麻煩。”
我不樂意了,拉高了腔調,譏諷著說:“我管他是什麼人呢,這馮家把我從上海叫了過來,結果把我一個人晾在這裏,大家都是明白人,做事兒也要有做事兒的樣兒。”
我不知道裏麵的人有沒有聽到,但張凱嵐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皺著眉頭,陰沉著臉,把我拉到了一旁稍微遠內堂門口的沙發上,小聲的叮囑道:“這個這個,馮先生啊,我知道您也姓馮,馮氏本宗把您從上海叫過來,那肯定是有事兒要說的,我這裏隻是一個小店,您可千萬別給我招惹上麻煩啊,就算我求求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