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斯這才注意到他。他將花遞給方度,方度點點頭,便拿著花去插瓶子。

紀如斯知道,程家是鐵了心不會再救星辰,許庭深是最後的機會。媽媽已經住到了醫院,絕對不能讓爸爸也倒下。想到這裏,接過他手裏的麵紙,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開口道:“許庭深,我能不能和你談談?”

許庭深眉頭皺了一下,隔了一會兒,才緩緩答道:“好。”

出了住院大樓,紀如斯一眼就看到了在花壇邊的許庭深。他的確很出眾,在人群裏麵一眼就能望到他的身影。

她忽然想起那天下午許庭深霸道的吻。

許庭深看著站在住院大門口一動不動的紀如斯:她今天穿了一件香奈兒白色外套,下身是黑色的緊身牛仔褲,修長的腿又長又細。恩,她的確有一副好身材。他走過去,看著她低著頭,仿佛在沉思著什麼。

“紀如斯,你在想什麼?”

這時,他看見那張不施粉黛的臉抬了起來,因一夜未眠而紅腫的眼睛。她的聲音有些啞,但是明顯很緊張的問道:“許庭深,我嫁給你好不好?”

風吹過她的臉頰,有一絲頭發在風中飛揚。他見過許多漂亮的臉蛋。卻在這一刻淪陷了一下。

她本就是毒藥,這樣帶著一絲無奈又可憐的眼神怎能不讓他心動?

但是他很快清醒:“哦?你覺得你有什麼值得我娶你的資本嗎?星辰需要大量資金,此刻娶了你就要替你還債。紀如斯,你到底知不知道商場如戰場?你拿什麼來做你的嫁妝?”

紀如斯看著這張菱角分明、萬千女人迷戀的臉。她握住拳頭,鼓起勇氣,心一橫,:“我知道你對我有興趣!你對我的身體有興趣......我.....”她慢慢低下頭:“我保證,嫁給你以後,絕對不會讓許家丟人.......我......我會努力做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我保證不管你在外麵有多少女人,我都可以忍受.......”

許庭深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人兒,一股莫名的火從體內竄起,什麼理智、什麼紳士全都被拋到九霄雲外!憤怒和難堪此刻折磨著他的身心!

原來在她眼裏,他就是個浪蕩不羈的花花公子!

“好!很好!”許庭深沉吟,最後冰冷的言語沒能抵住理智破口而出:“你憑什麼覺得我許庭深會娶一個剛剛失去男人的女人!”

紀如斯心口一驚,“你?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許庭深壓低自己的嗓音,但怒氣依舊,他握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他,忍無可忍,“我還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七年!怎麼樣?痛失至愛的滋味不好受吧?如若程毅知曉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找男人接手,你說,他會不會氣的從棺材裏麵跳出來!”

下一秒,許庭深如願的看著那雙美眸角落滾出晶瑩的淚滴。

紀如斯呆住,但是很快清醒,回過神的她迅速從許庭深的控製住掙脫出來,聲音平靜、像是從未受傷一般:“許總,對不起,我高估自己了!”

她轉身。背影看起來憔悴不堪,這兩年她瘦得幾乎不成人形,走路有些不穩。他知曉,如若他不出手,她根本走投無路。

還是那麼倔強!連一聲軟話也不肯說。寧願將所有委屈藏在肚子裏,找個無人的角落獨自療傷。

下一秒被人拉住手臂,她回首,他的眸子裏依舊冰冷,可卻有了一絲妥協:“紀如斯,你愛我嗎?”

紀如斯突然愣住,這樣陰晴不定的男人......他不明白許庭深再搞什麼鬼,他們認識好久才一周........

“算了!”他放開她。眼神中稍縱即逝的憂傷此刻紀如斯自然觀察不到。

“你先回去,一周以後我通知你結果。”

等到紀如斯反應過來時,許庭深早已消失在人群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