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從宿醉中醒來,有仆人想來幫忙穿上外衣,劉毅伸手止住。
自己換上一套嶄新的武士服,整個人立刻精神了許多,從一個落魄公子登時變成了一位俊俏小生,唯一有些缺少的是一絲英武之氣,臉色太白的緣故。
“少爺很少穿的這麼整齊,不知是去見什麼人。”一旁的女仆對另一位女仆小聲私語道。
劉毅梳洗一新,吃過早飯就要出門。
“去叫趙哥過來。”劉毅對旁邊的一位小廝吩咐道。
“少爺,請問是哪個趙哥?”小廝弱弱的問道。
“就是為我驅車的那一位。”
“是”小廝應了聲後跑向後院。
不一會,黑塔大漢趙剛走了進來,向劉毅行了個軍禮,筆直的站在一旁。
“趙哥,我們出去下。”
“是”回答的幹淨利落,不帶一絲情感。
舊馬車行駛在清晨的陽光下,漸漸駛出豐阜城,到達城外的一個小村莊裏,村莊裏的人多在村外田間忙碌,所以莊子裏隻有一些孩童在路邊嬉戲。
孩童們看到馬車都叫著跳著躲在一旁,用手指點著一戶一戶猜測馬車要去哪戶人家。馬車停在一戶鐵匠鋪外,從鐵匠鋪裏傳來叮叮當當的打鐵聲,聽起來規律極了,之間的間隙分毫不差。
從馬車裏下來一位青年,青年走下車,蒼白的臉被陽光恍了一下,連忙閉下眼,並用手遮了遮陽光。
青年對趕車的人說道:“在門外等我吧。”
趕車的點了下頭就又坐在駕駛位上,即使車旁就有一顆大楊樹也不去納一下涼。
打開鐵匠鋪的門,青年走了進去。
“你來了”打鐵的匠人沒有抬頭的說道“大嫂還好嗎?”青年人隨手翻看放在一旁打好的農具問道。
“她去年走了。”匠人還在叮叮當當的打著鐵。
“可惜了小虎,這麼小就失去了母親。”青年憂傷的說道。
“該來的始終會來,該走的始終會走。”鐵匠停止了敲打,抬頭看向青年。
“你知道如果有辦法我不會來找你。”劉毅低聲說道,話語中包含著一份歉意。
“我懂,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鐵匠走到劉毅身旁用手拍著劉毅的肩頭。
“爸爸,咱們家來客人了嗎?”從門口衝進來一個六七歲的男孩,臉上都是土,一身衣服補了好多補丁歡快的說道。
“是呀,這是你劉叔叔。”鐵匠慈愛的看著男孩。
“劉叔叔好。”男孩乖巧的說道。
“你好呀。”劉毅蹲下身子比量著男孩的身高。
“都長這麼高了,你四歲的時候我還來看過你。”說著劉毅從懷裏掏出幾塊糖果來。
孩子怯生生的不知道該不該拿,抬頭看了看鐵匠,鐵匠點了點頭,孩子飛快的抓起糖果。
“謝謝叔叔”孩子邊扒糖皮邊說道。
“真是個好孩子。”劉毅摸著孩子的頭說道。
“兄弟,我們進屋喝一杯。”鐵匠拉著劉毅的手走進了裏屋,兩人在裏屋的桌邊坐下。
“小虎過來”鐵匠在屋內喊道。
小虎從外屋走了進來。
“去把家裏的母雞讓旁邊的周大媽燉了,打幾壺酒來。”鐵匠吩咐道。
“可是母雞還要生蛋呀。”小虎嘴裏嚼著糖含糊的說道。
“聽話孩子。”
“是,爹”小虎轉身走了出去。
“這孩子跟著我吃了不少的苦,以後你要好好待他。”鐵匠懇求道。
“鐵大哥,你一定要親自看著孩子長大。”劉毅急忙說道。
“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誤事。”鐵匠歎了口氣說道。
“大哥……”
“你也說了,如果有辦法就不會來找我,什麼都別說了,我也想孩子他娘了。”鐵匠打斷劉毅的話。
“你看這孩子像我多一些還是更像他娘。”鐵匠笑道。
“我看孩子的機靈勁像您,長的像他的母親。”
“是呀,看到這孩子我就想起他娘。”鐵匠露出追憶的神色。
劉毅在一旁靜靜的坐著,絲毫不敢打斷鐵匠的回憶。
不一會小虎一隻手拿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燉雞,一手提著兩壺酒走了進來。
“放在桌子上,去拿三雙碗筷來。”大漢吩咐道“是,爹”小虎乖巧的應道。一轉身拿了三副碗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