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賊來的快,去的也快,來時悄無聲息,去時如退潮一般,唯有滿地的屍體證明曾經來過,沒有人有心情去埋葬這些屍體,因為沒幾天風沙就將將屍體掩埋。
劉毅回到商隊中時,商隊的人對劉毅除了恭敬和感激外,眼中分明還含著一絲畏懼,就連走路都遠遠的繞開劉毅。
鄭老五的命是劉毅救下的,所以無論多麼害怕都要對劉毅表示感謝,劉毅隻是點了點頭,隻是看到鄭老五的嘴動,說了什麼劉毅卻一點都沒理會。
劉毅此時心中正翻起滔天巨浪,他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毛病,在他殺死馬賊的時候居然感到一絲舒服的感覺,殺人絕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劉毅殺了二百多名馬賊,心中卻很愉悅,有種滿足感油然而生,仿佛眾生的生命都握在他的手中,隻要他想他就可以隨意拿去。
劉毅並非一個嗜血好殺的人,即使在南北征戰的戰爭年月中,劉毅也隻是在為自己的生存做鬥爭,每次殺人劉毅都會很不開心。
劉毅心中很怕,很怕自己會迷失了自己的本性,回到帳篷中,劉毅抱著頭低吼道:“這是怎麼了?”
“劉老弟,你怎麼了?”帳篷簾子揭開,史老人走了進來。
劉毅聽到聲音習慣性的抽出長劍,劍尖如同長了眼睛般刺向老人的咽喉,就在長劍的劍尖差一分刺到時,劉毅驚呼聲,長劍撒手落到地上。
“史老哥,我不想的。”劉毅慌忙解釋道。
“沒事,你並沒有傷到我,不用自責,我看到你回來的時候失魂落魄的,怎麼了劉老弟?”史老人絲毫不介意劉毅剛剛差點殺死他,反而關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好像在我心中還藏著一個人似的,不停地叫我,殺,殺,殺,每殺一個人我的心裏就會有一絲的滿足,同時又渴求殺死下一個,下一個。”劉毅瞪著血紅的眼睛喃喃道。
“劉老弟,你是說你控製不了你殺戮的欲望嗎?”史老人皺眉道。
“我現在還可以控製,隻怕有一天會控製不了。”劉毅歎了口氣道。
“劉老弟,每個人心中都藏著光明與黑暗兩麵,有時我們由光明的一麵掌控,有時黑暗的一麵就會出現,就像人都有兩種截然相反的性格一般,總有一種對立的性格隱藏在背後,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控製自己的內心,消除黑暗的那一麵。”史老人道。
“史老哥,你說的話我覺得很對,可是要如何才能控製住自己,消除自己黑暗的那一麵?”劉毅聽到老人的話眼中一亮,抬頭向老人問道。
“這話並不是我說的,是神教長老曾經對我說的,我也一直在用心體會。”史老人回憶道,雙眼不覺得露出崇敬的目光。
“神教,是大漠上的光明神教嗎?”劉毅試探性的問道。
“不錯,沒想到小兄弟你也知道光明神教。”史老人驚訝道。
“我也是偶爾聽別人提起過,您對這神教了解嗎?”劉毅問道。
“這大漠的部落本是相互廝殺,自從卡丹大師的出現,經曆千難萬險,苦心傳教,大漠才平靜下來,卡丹大師就是這光明神教的長老。”史老人虔敬的說道,說著雙手合十放在額頭上。
“您可曾見過這卡丹大師。”劉毅問道。
“我曾有幸見過卡丹大師,那次兩個部落在沙漠中廝殺,雙方都殺紅了眼,弟弟要為哥哥報仇,父親要為孩子報仇,隻怕就是部落的頭領此時要求停戰都是枉費,可是卡丹大師騎著白駱駝出現在戰場時,卡丹大師隻說了句‘神說殺人的人有罪,沒有任何理由。’雙方的士兵居然都像被施了魔法般停止爭鬥,同時虔誠的跪向白駱駝。”史老人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