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遇上陸珊,或許,他這一輩子都不知道原來夫妻之間也可以像現在這樣有趣,鮮活,跟以往想象的生活完全不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現在葉鋼並不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堅信,他跟陸珊之間是上天注定的緣分。這一輩子,她都在他心裏最重要的位置。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陸珊身上,寒意驟減,隻餘下柔和與溫情。
胡玲玲見葉鋼目光柔和,不再像剛才那樣可怕,還以為是自己勾起了他的憐愛之心。她側了個身,一手掐腰,臉微微抬起,做了一個十分撩人的姿勢,“葉鋼,你還在怪我嗎?以前都是我不好,為了賺錢養家非要進城打工,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現在,我知道錯了,葉鋼,給我一個機會吧,我們還和以前一樣……”
“滾!別以為我不打女人!”葉鋼實在聽不下去,他偷偷瞟了陸珊一眼,正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頓時覺得有些心虛,耳朵也跟著發燙。
他皮膚黑,又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要想看出他臉色的變化實在很難。不過陸珊卻篤定,葉鋼此刻在臉紅,看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臉紅,陸珊隻當自己在看稀奇。
對於葉鋼和胡玲玲的往事,已經知曉起因經過和結果的陸珊表示一點不好奇,也不嫉妒。重生一年,她對這個年代的農村生活有了一定的了解,很多生活習慣和習俗,她都摸得很透。葉鋼是這個年代的產物,胡玲玲同樣也是,區別隻在於品行端正且有責任心的葉鋼沒有生出其他心思,但嫌貧愛富品行不端的胡玲玲卻心比天高,好高騖遠。
如果陸珊並未重生到七裏村,葉鋼或許會娶一個“幺姑”,又或許會娶一個“胡玲玲”。他的妻子或許心思不正,或許像葉梅一樣以夫為天,也可能他還是會娶一個文化人,或者城裏人,但如果他沒有遇到陸珊,他的妻子是誰,於他都不重要。
陸珊笑看著胡玲玲,那毫不在意的眼神讓胡玲玲覺得很難堪。她固然臉皮厚,卻無法忍受一個各方麵都不如自己的女人在旁邊看自己笑話,尤其這個女人還搶走了本該屬於她的男人!
“笑什麼笑,賤貨,你以為你有多幹淨?”胡玲玲麵色猙獰,出口成髒。
她的話剛落音,就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大力拍開,呈拋物線落地,摔得四肢僵直,五髒六腑都似移了位。
“嘭”地一聲,胡玲玲趴在地上,五官皺成一團,冷汗直冒。
陸珊雙眼一亮,走到葉鋼旁邊抱起他的手臂,聲音輕柔似三月江南細雨,說的內容卻似冬季北風,直刮得人心肝疼。
“葉鋼,她剛才罵我,你應該扇她幾巴掌,最好將她的嘴巴打歪,讓她以後再也沒辦法罵人!”
對於敵人,陸珊一向毫不心軟手軟,她才沒有什麼“真正的男人絕對不會打女人”這種奇奇怪怪的思想。在她看來,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那才不叫男人。
胡家人看見躺在地上的胡玲玲,再聽見陸珊的話,臉色真叫一個絢爛多彩。尤其是胡老二,因為他老婆裙下之臣太多的緣故,他在胡家村的日子很瀟灑,雖然大家私底下都罵他“忍者神龜”,卻沒有誰去找他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