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就是平安符發揮功效後所餘留的能量波動,此刻已經和陸珊的精神力融合。
“玄芒,走!”陸珊當機立斷,順著腦子裏那股指引之力,飛快衝出了小院。
一道銀光從低矮的院牆越過,頓時,院子裏隻剩下蹲在狗舍裏瑟瑟發抖的貓狗。
京城的夜晚,燈火通明,街道上車來車往,在大街小巷穿梭。
初春的京城氣溫並不高,路上基本看不到形單影隻的行人,即使有,也多是騎著自行車去工廠上下夜班的工人。就算偶有晚上出來風花雪月的情侶,也都偷偷摸摸地隱在暗處,生怕被人瞧見。
一道人影在大街小巷疾馳奔過,緊跟著,另一道銀光如同閃電般一閃而過,直把膽小的行人嚇得兩股戰戰,渾身發寒。
平安符的能量有限,餘留下的能量波動實在太少,陸珊以最快的速度朝某個住宅區狂奔而去。
就在陸珊前往殷雪所在的位置時,依然是與文清影見麵的小樓裏,一個麵色慘白的中年男人突然“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師父!”殷雪見此大驚失色,飛快地拿起桌上的一碗雞湯,喂中年男人喝下去。
中年男人擺了擺手,臉色有些難看,他盯著已經空無一物的碗,說道:“這雞湯含有豐富靈氣,可以補充我體內快要枯竭的靈氣,小雪,你究竟是從哪裏買來的雞?”
殷雪呐呐地回道:“這是年前我在南省一個偏遠山村買到的雞,據那婦人所言,她家的雞都是放養在山林,並喂以山泉和青蟲為食,所以肉質比別人家的更為嫩滑鮮美。”
“嗯,”中年男人沉吟了一番,隨即點了點頭,說,“不排除這個可能性,畢竟並未遭受塵世汙染的原始森林裏,靈氣也比這大城市好很多。而山中野味的靈氣也比家禽的靈氣多一些,但那些微乎其微的靈氣如何能跟這雞湯裏的比?你說的那個山村叫什麼名字,等此間事了,我立刻去當地探尋一番,或許能找出真相。”
“師父,那個地方叫五裏村,位置十分偏僻。”殷雪想了想,又說道,“這件事多虧了師父,要不是您,文小姐交待給我的任務我根本無法完成。文小姐向我承諾,隻要讓那個叫陸珊的女人身敗名裂,她許我連長之職。”
連長聽起來職位並不高,但基地無庸兵,就算是一個小小的連長,實權也比地方上的營長高很多。
“哼!若不是仗著文家在背後撐腰,她哪敢如此大放厥詞!她要是有能力,為何不親自動手懲戒那陸珊?”中年男人隻要一想到陸珊,便覺心口血氣翻湧,他用力吞下一口血沫,目光陰沉地看著殷雪,告誡道,“萬不可小看了那陸珊,前幾日本想用幻境將她困住,誰知反倒著了她的道!若不是你想出了對付她身邊之人的法子,恐怕我們根本就無從下手。”
一個能在幻境中時刻保持清醒的女人,其心智之堅定,他聞所未聞。
想到她從幻境中出來後,反而還有餘力重創自己,中年男人目露凶光,與他臉上的清寡之相極為不符。
“師父不必妄自菲薄,那老頭子既中了師父的噬元符,不出幾日,必定呈現精陽衰敗之相!嗬嗬,堂堂大學教授,竟然精陽盡失,您說這事兒要是傳出去,那老頭子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嗎?”殷雪清秀的臉上突然浮起一絲詭異的紅色,看起來就像是激動過度,卻被她強製壓了下去。
她冷哼一聲,說:“更何況,若是傳出師徒戀的緋聞,相信這一老一小兩個賤人就算不敢羞憤自殺,也無顏麵對眾人異樣的目光吧?”
這正是殷雪對付陸珊的計劃,她並沒有直接針對陸珊,而是通過青仲凡來達到讓陸珊身敗名裂的目的。
青仲凡在華醫界名聲赫赫,最後卻落得縱欲過度的下場,到時候,她再和師父聯手,往憂心青仲凡身體的陸珊身上潑髒水。
她要讓陸珊有口說不清!
“很好!”突然,殷雪的背後猛不丁響起一個聲音。
殷雪想也沒想地接道:“當然……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