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鋼沒有吭聲,其實他很想說,那個馬梁柱能不能娶到一個好老婆不需要她去操心,不過他很明白這句話要是說出來肯定受罪的還是自己,他很聰明地閉上了嘴。
他和陸珊不一樣,陸珊麵冷心慈,他卻是外表看著正氣無害,實際上心腸比誰都硬。
他愛陸珊心底的那片柔軟,自然沒有理由讓它消失。更何況,陸珊做事極有分寸,不該她管的閑事她從不會多管。
隻不過是對一個村子的熟人表示關心和祝福而已,他不應該那樣小氣。
葉鋼這樣一想,眼裏很快閃過一絲懊惱,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趕緊收拾幹淨房間,用柔軟厚實的棉絮墊在椅子上,讓陸珊坐下休息。
他將帶回家的東西都歸置好,脫了外套挽起袖子就開始收拾屋子。
雖然之前就說好了今年要回家陪陸爺爺和陸奶奶過年,但陸珊卻並沒有選擇直接住在平樂縣,畢竟她是嫁出去的女兒,回到家於情於理都不應該住在娘家。
盡管葉鋼表示無所謂,他並不在意這些,但陸珊卻不想讓六裏村葉家人找到理由說教葉鋼。
她既然已經嫁到葉家,自然要入鄉隨俗,不能因為一時之興讓葉鋼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葉鋼一直為她著想,希望她隨時隨地過得舒心快樂,老婆過年回娘家住這種事會不會讓他丟臉,他並不在意。同樣的,陸珊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讓葉鋼被人看不起,就算外人的眼光並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損失,但作為妻子該做的事她也應該做好。
因此她早就和葉鋼說好,在六裏村過年,大年初一走訪葉家親戚,初二就去陸家,一直住到回京城。
葉家的房子早在他們回來之前就已經拜托大堂嫂張秀蘭幫忙打掃了一遍,現在看著也很幹淨,葉鋼沒花多少時間就將裏裏外外打掃完畢,又被陸珊指使著換鋪籠罩被,整理行李。
陸珊也沒閑著,她最近正在學織毛衣,這次回來自然把她的“織毛衣裝備”也給帶了回來。自從懷孕後,葉鋼將她當成易碎品,輕易不敢讓她動手,除非必要的運動,他連走路都恨不得替她走了。
陸珊閑來無事,除了看她的專業書籍,剩下的時間就靠織毛衣打發了。
不過對於陸珊來說,織毛衣倒是一個練習雙手靈活度的好活計,比繡花都不逞多讓。她是沒有那個興趣穿針引線繡花縫衣,對織毛衣卻很有興趣。
她的雙手,是拿過手術刀的手,是拿過金針的手,是拿過槍的手,是殺過人的人,拿兩根竹簽真的不在話下。再加上她精神力強大,再繁複的針法和花紋對於她而言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有了新的娛樂,她投入了十分精力,在京城的時候就買了一大堆各色毛線團,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戳幾針,至今成果喜人。
家裏每個人都收到了她親手織的漂亮毛衣,就連青仲凡和杜寧致也沒落下,雖然心裏很擔心會不會影響到她的身體,但是收到毛衣時臉上的笑容卻是怎麼都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