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活該金哲倒黴,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偏生把心思打在了這暴利的礦場上。利益麵前,多少英雄折盡骨節,沒有魄力這江湖哪兒是這般容易進的。
任何的對決都講究個氣場,武俠小說講究的是不動如山的魄力,玄幻小說是“勢”的對決,而都市小說,無疑就拚的氣場了,兩軍相逢勇者勝!孫子兵法都有雲一股兒做起,再而衰,三而竭。
金哲可沒想到自己這浩蕩的隊伍,竟然連一股的勇氣都沒有,兩軍相接的第一個照麵,就敗下陣來。丟了臉麵,卻掙了個大耳刮子。
掙了臉麵送了耳刮子的不是劉權,隻是他手下的小弟。此人姓馮,單名一個剛子,因為瘋子這個綽號叫的有些多了,所以他叫剛子。自幼就是個好勇鬥狠的主兒,看守所裏也是常客,這幾年賴在劉權帳下,也算衣食無憂。
場麵經的多了,眼睛自然毒。金哲後麵這群人,目光遊離六神無主的樣子,落在馮剛眼裏,哪還有一點的氣場可言。
所以馮剛幹錯利索的一個大耳刮子扇了金哲一個趔趄,怒目圓睜,氣場十足的指著金哲的隊伍怒吼一聲:“滾!”
這群人竟然真的滾了,滾的一個不剩,也就那麼三兩個近些的親戚躲在一邊遠遠綴著,或許覺得躲得沒影了以後不好相見,又或是考慮著等下要替金哲收屍的。
金哲這一仗敗的徹底,敗得心灰意冷,敗得百般窩囊。丟了臉麵事小,卻是給了劉權一個走投無路的信號,老懷欣慰的霸占了這片黃金地兒。
金哲老早也打聽了,隨便找上一個老牌勢力,扔上四成的幹股抱住大腿,這劉權絕對沒有膽子再打主意的。偏偏小生意起家的金哲舍不得這四成的錢財,演了這麼一出戲出來,懊悔的要死。
反過身來再去托人抱大腿,這四成幹股,硬生生的被提到了七成。這也難怪,劉權雖然隻是縣城的小勢力,但是劉權已然占了礦場,這般駁人麵子,今後也不好相見了,搞不好真的要硬生生的碰上一場惡仗,為了這點小礦場,不值得——更不劃算。
金哲就這麼白白扔給了劉權一座金山,這座金山是自己的,采金的設備也是自己的,采的金,卻是人家的。
差點一口窩囊氣噎死的金哲四處哭訴,整日買醉。他可不知道自己竟然引出了大涼山今後的動蕩,雖然隻是扮演了不怎麼光彩的角色。
不得不說緣這個東西太過奇妙,在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恰當的場合,不經意的一句話,輕輕的撥弄動了命運的齒輪。
這個齒輪的轉盤關乎所有人,但是轉盤的中心,確是田辰逸這群正在痛著、無奈著、悲哀著、堅強著的被遺忘在角落的男兒們。
早上一時,阿木外出未歸,晚上一時,田辰逸一等已然離開。
就這麼好巧不巧的,金哲和阿木坐在了一個桌上,中間連這個金哲的表弟,那個和阿木一起目睹了田辰逸三人風采,開車送這個主角兒去醫院的孫慶龍……
金哲的悲慘遭遇,讓孫慶龍深歎一聲,卻又無可奈何,心想著你自己扣兒吧唧的沒魄力,想要自己招攬人手,眼睛不放亮點,拉攏幾個鼠輩也敢跟人家叫板,沒進醫院就是好的了。
這話當然不能當麵說出來,有感而發的歎道:“你找的人不行!”然後和阿木對視一眼,都在相互的眼中讀出同一個假設:“如果是他們,劉權算個屁!”
就這麼有關於屁,有關於他們的話,引出了金哲的好奇,觸動了金哲原本死灰的心弦,燃起了他重奪礦場的欲望……
……
阿木耐不住金哲的苦求,打通李頌電話的時候。這五個在旅館等著夜間列車的青年正鬧做一團,差點將電話鈴聲都掩了下去。
虎子和劍娃李頌三人盤腿坐在床上,臉上白色的紙條貼的滿滿的,時不時的要撫開遮在眼前的條子才能看得清外物,那輕輕一撫的揮舞,很有女子撫動秀發的嫵媚。
“一對帽頭!單5!莫得咯!都給老子貼上條子!”劍娃興奮舞舞摔出去手中牌,趾高氣昂的囂張。
“對尖讓你發牌了嗎?讓你發牌麼嗎!對2,剩一單5,老實在家呆著!”楊虎不是一般的淡定,滿臉的白紙條掩著,也不知臉麵上表情幾何。
“賴皮!老子算著哩,出咯三個2咯,哪兒來對2,你給老子偷牌!”劍娃怪叫著崩了起來,不依不饒的嚷嚷,難怪這幾把總是走不了,搞不好楊虎偷牌不是一次兩次了。
“哎呦~你們能不能不吵吵啊!我跟大哥睡覺呢。素質!注意素質!”六子將頭從被窩裏伸出來,無奈的牢騷了兩句,又深深的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