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西冷冷的看著田辰逸,這幾句話讓他略有不悅,轉而瞥見不遠處劉權麵色慘白的抖著,不動聲色的問道:“訪友,訪的是誰?”
“巴桑大哥。”田辰逸麵不改色,原本他估計在紮西麵前說起巴桑,他怕適得其反,隻是紮西的目光看著劉權,這個美姑的小人物,紮西竟然認識,無疑和巴桑脫不了關係。能獲得一個男人的正視,首先對方要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哼!巴桑大哥?”紮西咧嘴笑了笑,複又上下審視了一番田辰逸:“今日我沒工夫陪你溜嘴皮子,兄弟?哼!大涼山敢和我稱兄道弟的,超不過雙手之數。去把車移開,何時跳梁小醜也敢在我麵前稱兄道弟了!”
田辰逸直挺的脊梁更挺直了幾分,拱拱手,話一出口,石破天驚:“若是早入涼山十年,又怎知今日誰是英雄,誰是小醜!”
良將頓時將浸濕的手心在衣服上擦了擦,悄悄的摸向腰間。他不知大哥今日為何如此挑釁紮西,隻不過看著情形,怕是真的命損於此了,隻是不知道,拚了他們兄弟三人,能不能將這個紮西一同帶進黃泉作伴。
紮西手下聽到田辰逸口出狂言,頓時湧上前來,劉權更是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話也說不出半句。
紮西雙目精光一閃,先是驚愕,複又鎖眉,轉而怒極而笑:“哈哈~好一個狂妄的小子!好一個刁鑽的嘴!竟然打的這個注意!哈哈哈哈!”
紮西笑罷,輕蔑的揮揮手:“十年太久,我等不及,而且你沒有那個資格。留下名字,半年後,我會讓兄弟登門拜訪。”
“美姑,田辰逸。”
“你們可以走了,半年之內,我紮西手下不會有人動你一根手指。”紮西揮揮手。
暴怒過後紮西竟感有些好笑,好多年沒人趕在自己麵前如此說話了,看這年輕人並不討厭,有幾分膽識,殺了倒有些可惜。兩車交錯而去的間隙,憐憫的開口說道:“你是聰明人,半年後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否則喂狼是可惜了,不過我的鷹兒,喜歡你這種徒呈口舌之利的鮮肉。我紮西,一向說道做到。”
田辰逸隻是微微一笑,驅車而去。癱軟的劉權,麵色蒼白的良將,大汗淋漓再無一份叫囂的阿鵬,落在他的眼裏,心中又哪兒有麵上這般的平靜。
凶器,何為凶器?車內裝著的,是凶器!隻是這要看在誰手裏握著。
今日逃過一劫,卻給自己留下了半年後更大的死劫。這個狂野高高傲的藏人,宛如一個大山立在心頭,一個眼神便可讓人跪地求饒,手下一群如此彪悍的人馬,竟又如此服服帖帖。單憑聲勢駭的阿鵬這莽漢萎靡如此,這是個殺伐果斷的主,是個霸道蠻橫的男人,他——才是真正的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