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劫匪(1 / 3)

擠在回美姑的殘破客車上,一路顛簸的骨頭都快散架了。劉權揉著腰,直嚷嚷著不該跟田辰逸一同回來,這一路上又是性命之憂,又是顛簸之苦,他這身板哪裏經受的住啊!

田辰逸閉目不語,任憑阿鵬跟他在身後吵吵鬧鬧,總也靜不下心來想想以後的路該如何走。正在焦躁中,孫慶龍打來了電話..

好事不進門,壞事接連至。礦場淩晨竟然遭了劫!

搶劫的,隻有四個匪徒。說來也好笑,不知從礦場哪個角落摸來幾把鐵釺和鎬頭,就凶神惡煞的衝進辦公室。

正努力撐著眼皮打撲克的賴義、玉生和小寶三人瞅了一眼,滿以為礦洞的工人,直到他們喊出:要錢不要命,都趴下!這才知道竟然打劫來了。

幾個會計和打雜的值班人員,確實嚇得夠嗆,哆哆嗦嗦的縮到房間的角落不支聲。

賴義三人緩緩的站了起來,雙方對峙了分分鍾。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三個人輕輕鬆鬆撂倒了四個劫匪,找來幾根繩子結結實實的綁了起來。屁大點事,沒造成任何的損失,此等小事也不需讓田辰逸勞心了。

哪知小事拖到天亮,竟然鬧起了風波。阿木一早過來盤賬,瞅見門口綁著幾個同胞,上去探問了一番,這才知道是臨近寨子裏的苦哈哈,實在走投無路了才橫下心來幹這勾當。

阿木深知同胞的疾苦,哪能不動惻隱之心的。就這麼把四人送進監獄,鐵定沒個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替四個劫匪開脫求情,這群軍營裏走出來的漢子,大大咧咧的性格,兄弟張口哪有不行的!放就放了唄,又沒造成啥損失。

好巧不巧的是,金哲的人把這消息告訴了主子。想是金哲終日無所事事,想在外麵作威作福,他還沒那個資本,更沒那個膽子。哪能放過這個表現個人魅力的機會,後腳就追著過來了。

西裝革履的金哲大馬金刀往哪兒一站,輕蔑蔑的瞥了四個苦哈哈一眼,一口吐沫飛了過去:“******,不長眼的東西。老子的地盤也敢來惹事,也不打聽打聽你金爺爺是幹啥的..”

阿木連忙攔了過去,任憑他苦口婆心的求情,金哲一口咬定非要送官不可。不想鬧的時間長了,礦場的彝工湊過來看熱鬧,金哲看到這些泥腿子圍了上來,漠然者多,憤慨者有,但無一人敢於阻抗。頓時覺得自己終於不在是看人臉色的鱉孫了,一把扯開阿木,對著四個苦哈哈連踢帶踹的撒起了歡,言語之間當然是不幹不淨,隻不過有些忘形了,人身打擊上升成了民族歧視。

阿木本就是個異類,這個自幼把民族複興掛在嘴上的青年,無疑是個恨彝人不平的主兒,本來對這個金哲頗有怨恨,見他如此囂張跋扈,這會兒又將他們彝族貶的****一般,對著彝工怒吼一聲:“是彝胞的就給我打死他!”飛身而上。

奴隸製度的殘害,最顯而易見的便是磨掉了人們最後一絲反抗的意識。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喪失了掙紮的勇氣,一但有人帶起了這個頭,積怨已久的彝工頓時蠢動了。

阿木這飛身的一拳,帶著的,是積怨千年的民族之恨,隻打的金哲天旋地轉,一頭栽在了地上。劍娃反應靈敏,飛撲上去抱住阿木,他這副怒犀般的模樣,擺明是想要了金哲的老命。

賴義幾人橫身攔在彝工麵前,怒喝一聲:“回去!事情鬧大了,你們扛得住麼!”

和金哲的人想比,田辰逸的這些兄弟,無疑在彝工眼裏是善良的存在,至少在平日裏,這些年輕人是將他們當作人看的。彝工雖愚,卻分得清是非好歹,湧到身前,悻悻的站住了腳步。

劍娃死死的按住阿木,怒極喝道:“什麼事等大哥來了說,你這樣鬧下去,讓大哥這麼收場!”

阿木恨恨的唾了金哲一口,被小寶拖著遠遠的避開。待金哲從地上爬起來,他可不認這個賬了。怎麼說他也是堂堂的礦主,更何況田辰逸平日裏雖對自己稍顯冷落,但那也是客客氣氣的,什麼時候輪到他的手下騎到自己頭上作威作福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腰杆漸鼓的金哲,前一刻顏麵掃地,後一刻便六親不認了,眼前這些都成了他的敵人,指著罵道:“好!好你個阿爾阿木!你們這些彝族的賤種,統統給老子滾蛋。還有你們這些窩囊廢,老子拿錢養著你們,被他打了都沒人吭聲,老子養你們幹嘛!都他媽收拾東西滾蛋..”

賴義皺皺眉,厭惡的看了金哲一眼:“金老板,你鬧夠了沒有?有什麼事等我大哥回來再說。”

昏了頭的金哲瞥見賴義眼神,破口而出:“操******,田辰逸也就是老子花錢雇的看門狗,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些狗崽子對老子指手畫腳了..”

話一出口,孫慶龍大驚失色,連忙掏出了手機。

而在下一刻,劍娃一個滑步轉身側踹,金哲淩空飛退米許,捂著小腹癱坐在地上。賴義身手拎起金哲的衣領,死狗般舉了起來,狠狠的兩記耳光,而後重重抵在牆上,一把通體黝黑泛著寒光的匕首抵在了喉上,這一刻金哲渾然忘記了小腹的劇痛,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