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廳裏的氣氛因為這件事突然變的清冷起來,每個人似乎都各有心事,麵如冰霜,隻有飯桌上的菜還冒著點熱氣。
亞瑟假意咳嗽了一聲:“還是先吃飯吧,這世間的生離死別太多了,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一一感概。”
曹孟德伸出筷子夾了一塊紅燒排骨放在蔡文姬的碗裏,溫柔的說“是啊,亞瑟兄弟說的對,死者已矣,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蔡文姬抬起頭來睜大泛紅的眼睛衝著曹孟德笑了一下,這個笑容被安琪拉看在了眼裏,胸口立刻就燒起了一把火,但是她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麵無表情的說:“是啊,人和人之間的悲歡並不想通,我們吃我們的,她們母子死別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不過我曾經聽過一句話倒是滿有意思的,那句話說:孩子年幼時,父親背起孩子,背上的孩子笑了。父親年老時,孩子背起父親,背上的父親哭了。
就像眼下發生的這件事,孩子用死換來的錢,母親不要,因為比起那些錢身為母親更在意的是孩子的命,但如果死的是母親,那孩子應該會拿著錢瀟灑度日吧?你覺得我說的對麼?蔡文姬姐姐!”
被點到名字的蔡文姬手抖了一下,曹孟德剛剛夾給她的那塊紅燒肉就落在了衣服上,她慌張的站起身來,語氣裏麵帶著止不住的哽咽:“文姬失禮了,居然在客人麵前不小心把衣服弄髒了,我去整理一下,你們繼續吃。”
曹孟德吞下嘴裏的飯慢慢起身,摸了摸蔡文姬的頭,寵膩的說:“都到了能嫁人的年齡了,還是跟個孩子一樣那麼冒失,外麵天黑路滑,我陪你去吧。”
曹孟德扶著蔡文姬出了門,安琪拉衝著曹孟德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小聲的嘟囔道:“什麼天黑路滑,能比你的心更黑還是能比你的套路更滑?”
亞瑟夾了一個雞腿放在安琪拉的碗裏麵,歎了口氣說:“希望黃阿牛這件事能讓蔡文姬清醒一點,不要在被曹孟德利用了。”
安琪拉搖搖頭說“不可能的,蔡文姬的眼皮子淺,經不起蠱惑,她剛剛或者是有那麼一瞬間動搖了,但是隻要曹孟德多說幾句軟話,她肯定還是會幫曹孟德。
都說女孩子要富養,才不會隨便就被一顆糖拐走,可是這個富除了物質以外更是指家庭的溫暖,蔡文姬從小就沒有娘親在身邊,蔡邕和她也不親密,所以隻要隨便來個人給她一點溫暖,哪怕是虛假的溫暖她也會乖乖聽那個人的話了。”
果然,蔡文姬在回來的時候,臉色已經好了很多,眼神似乎也堅定了許多,她吃了兩口飯然後悄悄衝著安琪拉使了個眼色,安琪拉笑著點點頭拿出藏在桌子下麵的魔法師笑眯眯的說:“聽說你們想要這本書,其實你們好好說,書是可以給你們的啊,隻是為什麼連我們的命也要呢?”
蔡文姬臉色一僵:“你們。。都知道了?”
與蔡文姬的慌張不同,曹孟德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映,依然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既然兩位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問呢?你們知道了曹某太多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情了,實在是留不得二位的性命了,但曹某好歹也是讓兩位吃飽了才上的路,也算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