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一手抱著肚子仰躺在雪地上,一手拿著火把慢慢的湊近墓碑:“你快看他的名字,哈哈哈,笑死我了,居然有人起這個名字,哈哈哈。”
一臉蒙逼的安琪拉湊近墓碑,把上麵的名字念了出來:“曹。。操”
安琪拉念完這個名字,發現亞瑟笑的更厲害了,笑的連氣都喘不上來的那種,她實在是不懂亞瑟在發什麼神經,於是不耐煩的問道:“你到底在笑什麼?這個名字到底是哪裏好笑了。“
亞瑟一邊笑著一邊回答她:“哈哈哈,居然有人的名字叫做操,還是操你大爺的那個操!哈哈哈!你說萬一有人問候他老母怎麼辦?難道說,操你母親好麼?還是說操你娘好麼?哈哈哈,不行了,老子要笑死了哈哈哈!”
安琪拉愣了一下,然後生氣的說道:“有病吧你?大半夜的在墓園裏麵嘲笑一個死人的名字,你自己繼續在這裏笑吧!我要走了,不想陪你在這裏發神經。”
亞瑟看到安琪拉真的生氣了,就坐了起來,臉上的神色也恢複了正經:“對了,剛剛那個醉漢說,今天隻埋進來兩個人,可是明明死了三個人啊!你說他是不是喝醉了所以記錯了,而且他說我們腳底下這個是新下葬的人,可是這個人也不是曹孟德呀。”
安琪拉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說:“其實很有可能典韋並沒有埋在這裏,畢竟不管蔡文姬在怎麼重視他,他也隻能算是一個下人。但也有可能真的是那個醉漢記錯了吧。”
“恩,我也是這麼想的,隻是不太願意承認。你說我偶像年輕的時候怎麼地也能算的上是一代梟雄吧!就算最後的下場是被萬人絞殺,粉身碎骨那也能算是死的轟轟烈烈!現在他全屍倒是留下了,但怎麼就以一個下人的身份草草下葬呢?就連我想給他上個墳都找不到地方。”亞瑟低著頭,聲音裏麵帶著濃濃的鼻音。
安琪拉一直覺得亞瑟很堅強,因為他不管遇到什麼人什麼事都沒有退縮過。是山就爬過去,是河就淌過去,似乎這漫漫人生路上就沒有他過不去的坎,所以看到這樣的亞瑟,安琪拉有些手足無措,她伸出一半的手又縮回去,張開了嘴巴卻也說不出話。
亞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從雪地裏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又看了一眼這個墓園:“既然找不到典韋的墓我們就走吧!實在是很反感曹孟德這個人,他應該感謝這場大雪,讓我找不到他的墓穴,不然我肯定是要把他翻出來鞭屍的。”
亞瑟彎下身子把安琪拉背在身上離開了墓園,沒有注意到那個刻著曹操的墓碑後麵還寫著他的生平簡介,曹操,字“孟德”。。。
月色依然皎白,空曠的雪地上,隻留下一排深深的腳印。背上的安琪拉已經沉沉的進入了夢鄉。鵝毛般的大雪又綿綿的落了下來,亞瑟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的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黯黯的天色,滿地積雪,映著偶爾飄過來的淡雲,一層一層春蠶剝繭似的退去,慢慢退出明亮嚴肅的寒光來,肅穆的墓園裏,穿過尖利殘酷的寒風。一片空曠的冬原、衰草都掩沒在白雪裏,處處偶然露出些頭角,隨著風搖動,刷著雪絲作響。上下相照,淡雲和積雪,像是密訴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