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陽被沐長歌似刀的眼神驚得後背一涼,隻覺得沐長歌好像和自己有什麼苦恨深仇,但卻麵不改色的走近去,笑若春風:“三弟,你真的在這裏。”
“二哥?”蕭景睿微楞,他向來對這個讓人看不透摸不清的二哥沒什麼感覺。
蕭景陽也不和自己太過親近,表麵是兩兄弟一直相敬如賓,實則卻猶如陌路,如今蕭景陽來找蕭景睿,蕭景睿不禁疑惑他用意何在。
“你我兄弟二人聚少離多,如今你好不容易回來,自是找你一起喝酒。”蕭景陽始終笑著,真像一個好哥哥。
可沐長歌知道,他就是笑麵狼,表麵上謙謙君子淡如水,骨子裏卻是頭手段狠辣的狼。
蕭景睿一愣,看著笑若春風的兄長,心中不免動容,身在皇家,親情少的可憐,看他蕭景睿表麵是瀟灑風流,實際上還是渴望家的親情溫暖。
“二哥,你且等我,我為無緣處理完後事,今晚我們兩個不醉不歸。”蕭景睿眼睛彎彎,笑著的時候好像個幼稚的孩子。
沐長歌不禁擰著眉,蕭景陽這個虛偽的人,哪裏有血肉親情?蕭景睿是經曆的太少還是願意沉醉在這親情之中,沐長歌前世看了蕭景陽半生,早已經看清楚一切。
看著要小自己一歲的蕭景睿,已是比自己高,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朝氣和明朗,似乎有一瞬間忘卻了心底間壓抑著的那片傷痛。
反看蕭景陽,他的臉上斂著不著痕跡的算計,卻笑的麵若春風,他心裏想些什麼,沐長歌前世不知道,今生也無法揣測,直覺告訴沐長歌,這是個危險的人。
蕭景陽看到沐長歌寒冷似箭的目光,竟不寒而粟,強做鎮定的走到蕭景睿身旁,看著蕭景睿拔下一朵朵雪蘭花,便問:“三弟,這是做什麼?”
“無緣說,他死了,就將他的骨灰掃入小溪流入蒼茫大海。”蕭景睿將一簇簇雅致的雪蘭花放到了沐長歌身旁,然後和無空拿著掃帚將花下的灰盡數向溪裏掃去。
沐長歌也是想的呆了,無緣的這些做法無不震撼著沐長歌,人終究一死,入土為安?還不如魂歸大海、魂飛魄散。
生前身後名,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地位權勢、金錢美女,這些都帶不走,沐長歌再世為人,輕而易懂活著的珍貴,且行且珍惜。
沐長歌重生後一直想著報仇,卻忽略了仇恨能讓她變得暴躁和瘋狂,她現在理性的想著,她不僅要報仇,還要開心、滿足的活著,自己不為仇恨而活,是為自己以及家人們而活。
蕭景陽卻將目光放到了正認真思量著的沐長歌身上,一襲白紗錦服,猶如身處在霧裏雲中,除了一頭黑發全身皎潔,雖是男子裝扮,麵容卻是清雅脫俗,隻是膚色中少了一絲紅色,就好似一個恬淡的水晶娃娃。
沐長歌拉回思緒,看著蕭景陽一雙亮亮的眸,沐氏滿滿門淩遲曆曆在目,沐長歌臉色頓寒,渾身散發著淡漠疏離,隻見蕭景陽彎腰折下一朵開的最盛的雪蘭花放到沐長歌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