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芬兒一聽,想起今日乃是十五月圓之夜,不覺點頭,暗想:拜月也好,去去這幾日晦氣,恰好給爹娘祈福,春水看上官芬兒答應了,非常高興,忙收拾好琴瑟與拜月的供品,隻盼著夜晚到來。
好不容易看月升半牆,地上灑滿碎銀的月光,主仆二人踏著碎銀似的月光,上官芬兒懷抱著古琴,而春水則拿著香案與供品,向著禦花園走去。
此時月升至半牆,風吹樹動,草木搖曳,樹影篩月,地上一片銀白,斑駁的樹影映在地麵,顯得光怪陸離,上官芬兒與春水一路行至禦花園,此時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一切都仿佛睡去一般,春水置好案幾,打開食盒,將幾樣供品一一擺放好,點燃了三柱香,春水將一蒲團放至上官芬兒膝下,上官芬兒盈盈跪下,對著皎潔的月光三拜,心中默念著心中祝願,一祝父母健康長壽,二祝父親官運亨通,家族興旺,三祝,說到這三祝,上官芬兒不覺得心中悵然,淚水竟然在眼眶中打轉。
她無法將這三祝說出口,進宮以來,傷心事不斷,到現在了仍為與皇上情同意合,而是一進宮便惹怒了皇上,會不會牽扯到丞相府她卻也不知,在這深閨大院之中,整日裏如牢籠之中,她麼能高興,又怎麼能心情舒暢,可是她也不能一走了之,為了父母兄弟,她隻有在此忍氣吞聲,苟且偷生了。
想到這裏,不覺得淚珠潸然,心中默念祝願自己萬事如意,能夠少生枝節,以求自保。
拜完了月,春水將供品收至食盒,又把古琴取出,放在案幾,上官芬兒輕動素手,美妙的琴音從指尖流出,讓這夜色更憑添了幾分寧靜,此時皓月當空,月光如流水傾泄而下,灑在上官芬兒的身上,使她如月中仙子,飄逸俊雅,月光在琴弦流動,明間相間,美麗異常,此時孫長遠正鬱悶地欲來禦花園走動,遠遠地就瞧見那抹人影,不用看光聽琴音他就知音是誰,一時間激動無比,想要行至上官芬兒身邊,可一想到當日之事,不覺停了腳步,立在原地止步不前。
蘇公公看到皇上欲行又止的樣子,心下焦急,不覺眼珠一轉,說道:“皇上,何不裝作醉意酣然,這樣如妃娘娘也不好意思思拒絕,並且皇上的麵子上也可以過得去。”皇上孫長遠一聽,覺得此話有幾分道理,於是蘇公公便取來了酒,往孫長遠的身上灑了一些,收拾一番孫長遠假裝醉醺醺地走到禦花園處,走路搖搖擺擺,上官芬兒與春水聽到動靜皆回頭一瞧,發現是皇上正搖擺地向她們走來,並且老遠就聞到了酒氣熏天,很明顯皇上是喝醉了,於是上官芬兒與春水趕緊上前扶住了孫長遠,“皇上,您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啊,怎麼沒有人陪著您呢?”
上官芬兒邊說邊往後邊看去,這才發現蘇公公在黑影中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邊跑邊說:“奴才就離開一會兒功夫,沒想到皇上就自己跑到這禦花園了。”待行至上官芬兒跟前,蘇公公忙行了禮,想要扶著皇上回寢宮,可是孫長遠哪裏願意,怒喝道:“蘇公公,你下去,朕要如妃陪著我,要如妃陪,你走開!”蘇公公立在一旁,上官芬兒無奈,隻得扶著孫長遠,護送他回寢宮。
春水則趕緊收拾了東西,跟在後麵,蘇公公也幫都會春水拿著案幾與古琴,暗暗高興:看來皇上今天的戲演得非常成功,這如妃愣是沒看出來,皇上總算是如願了!
孫長遠伏在上官芬兒身上,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他不禁貪戀起這股味道,這不同於別的嬪妃身上的香味,這明顯是上官芬兒的體香,令人心生神往,便趁著夜色,假裝醉意,將上官芬兒攬進懷中,那柔軟的身姿更加令他心生搖蕩。
行至皇上的寢宮,孫長遠怕上官芬兒離去,一直拉著她不放手,上官芬兒無奈,說道:“皇上身上的衣服酒氣太大,蘇公公,我們還是幫他換件新的吧!”蘇公公連忙應下,忽然想起與上官芬兒相見之日孫長遠穿的那件衣服,於是素性大膽地拿出那日皇上所穿之衣,與皇上孫長遠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