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金玲看著那大娘,哎呦一聲:“你說啥,我嫂子難產了?”
“可不是麼!這會都沒生出來呢。”那大娘道。
鄒金玲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翻了個白眼,道:“她難產了,我能咋辦?我姑姑早就說了,就我嫂子那身子骨,就生不出孩子來,哪怕強行懷上,也生不下來。早知道她幹脆別懷孕得了,你看這折騰的,一屍兩命,怪誰?”
“鄒金玲,你別咒我老婆孩子!我老婆肯定會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張大年急了,狠狠瞪著鄒金玲。
若是放在以前,鄒金玲一心想嫁給張大年的時候,定會在張大年麵前表現的溫柔如水,可現在鄒金玲傍上了富戶陸琪,對張大年可就沒什麼耐性了。
鄒金玲笑道:“表哥,我這哪是咒嫂子啊,你聽聽,這產房裏一點聲音都沒有,嫂子怕是人都不行了吧?我就說個事實而已,還不讓人說了,真當自己是皇帝老子一言堂呢!”
鄒金玲一邊說,一邊往前走,把那大娘撞開,道:“都讓讓,全擠在這不知道幹啥呢,我餓了,要去廚房找吃的,你們別擋路。”
鄒金玲一邊說,一邊在人群裏擠出一條路,鑽進廚房,自己找了點東西開始吃,壓根就不管她大年哥吃了沒有。
張大年這會確實是沒有吃東西的心思,也壓根就不知道餓,隻想著老婆孩子平安無事就好。
隻是村裏有好些嬸子們,都看不慣鄒金玲那個樣子,咋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呢,真是個白眼狼!
正在村民們都安靜得伸著脖子等結果的時候,鄒老太終於回來了。
鄒老太回來的時候,臉上喜氣洋洋的,手裏拿了個別人送給她的一盒廉價胭脂水粉,很是高興的走進院子,張口就喊:“金玲,這大過年的,姑姑給你弄了一盒胭脂,你呀好好打扮打扮,漂漂亮亮的過年!”
鄒老太一邊說一邊推開院門一看,院子裏全是人,立刻傻了眼,而後反應過來,嚷嚷道:“哎呦,你們全在我家院子幹啥,快出去!”
方才那大娘被鄒金玲頂撞了,窩了一肚子火,看見鄒老太,也沒個好臉色:“虧你個當婆婆的,你兒媳婦難產,你自己在外頭浪的高興,有你這樣當婆婆的麼。”
鄒老太瞪著那大娘,道:“馬氏難產,那是她自己不爭氣,關我啥事?說起來我才倒黴呢,娶了個不下蛋的母雞回來,花了多少銀子才懷上個孩子,現在又難產了!馬氏這要是死了,我們家這麼多年的銀子不都打水漂了?回頭給大年重新娶個媳婦,又得花錢,你說馬氏這害人精,我不找她算賬就是我心腸好仁慈,咋還有臉怪我呢!”
“你、你還是不是人!”那大娘氣的渾身發抖,“你兒媳婦難產,生孩子昏過去連聲音都叫不出來了,你說的這是人話?!”
鄒老太豎著耳朵一聽,產房裏果真沒有馬氏的叫喊聲,心裏不由一樂:“馬氏咋沒聲音呢?不會是死了吧?哎呦,這大過年的死人可不吉利,真是晦氣。我看馬氏要是死了,就拿席子一卷埋了拉倒,棺材那麼貴就不買了,省下的錢給大年再娶一個能生兒子的回來。”